“我爱你啊,你怕什么?”
时璎被哄得心生亢奋,寒止太懂她了,懂她的不安和占有欲,每一句话都挠在她的心尖上。
寒止是她的,只是她的。
“把水喝了。”
寒止重新蹲下来,时璎终于将头抬了起来,她刚想接瓷杯,脸颊就失了守。
又是“啵”的一声脆响。
“你……”时璎苍白的脸上瞬间有了血色,眼睑下的粉晕格外明显,“太用力了。”
淡淡的恹色将她素日里的锋利抹掉了五分,取而代之的,是罕见的柔弱。
她习惯了伪装,折松派上下,都隻当她是淡漠冷酷的掌门人,或是尊敬,或是畏惧,没有人看到她的苦楚和柔弱。
更不会有人知道,她承担着本不属于她的责任,背负着师门的前途命运,在踽踽独行的六年里有多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们只听说这位年轻的掌门,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寒止心里不是滋味,她面不改色,故作轻松道:“用力吗?我巴不得让天下所有人都听见。”
时璎哈哈一笑,接过瓷杯,小抿了几口水。
“趴在床边不行,我把床铺软些,然后你再趴着……”
寒止说着就已经爬上了床,时璎的脸比方才更红了。
没穿上衣啊……
“好了。”寒止掸掉厚褥上的絮丝,“你没力气吧,我来抱你。”
“我……”
寒止这才回过神来。
“!”
她忽然捂住自己的双眼,“我不看,不是,我不碰你、不碰你……”
时璎本来羞得要命,可见寒止比她反应还剧烈,坏心思就猝然冒了头。
“还是你抱我吧。”
“这不妥吧。”
话虽这么说,可寒止的手已经垂了下来,她唇角压抑着笑,丝毫没有害羞的意味。
时璎恍然大悟——
又上当了!
“既然师尊都开了口,那就让我这个做徒弟的,好好伺候您吧。”
寒止又把“师尊”两个字挂在嘴边,听得时璎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快抱。”
“是。”寒止含混不清地说,罢了,还吻了吻她的掌心,眉眼弯弯满含笑意。
时璎的腰,她一臂就能圈住。
寒止并没有乱动,甚至连看都没看。
时璎被她稳稳放在更柔软的褥垫上,很快便有了困意。
“安心睡吧,我守着你。”寒止待她呼吸平稳下来,才悄然走到前厅。
她久久仰望着垂悬的祖师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