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璎当即站起身,寒止紧随其后,她垂眸时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师祖娘。”
女人衝她淡淡一笑,不多话。
“还不是听你师伯说,你这次出去,又受伤了。”
女人在时璎身边坐下,屈指在桌案上敲了两下。
时璎随即将手腕递到她眼前。
“你总是不当心,你是折松派的掌门人,你要是出了事,你让门中这么多人怎么办……”
女人一直在责怪时璎。
把完脉,她甚至打了时璎的手心一下。
寒止咬了咬牙。
“我错了。”时璎垂下手,没有多言。
女人还想说,寒止岔开了她的话。
“师祖娘,这天冷,您来得匆忙,先喝口热汤吧。”
四目相对,女人眼神探究,轻轻颔首。
寒止将汤碗搁到她手边,“请。”
“难怪长老们都说你乖巧懂事,不像你师父,不让人省心!”
女人铁了心要责难时璎,寒止打岔也是徒劳。
时璎低下头,扫见了方才被女人触摸过的手腕。
她心里瞬间生出了浓重的厌恶。
女人斥责不停,时璎将那块皮肤都搓红了。
“还有没有哪处受伤啊?除了我,你瞧瞧还有谁愿意管你。”
时璎不想再与她多说话,可又想到了寒止的左手。
“师娘,门中可有治疗手疾的秘术?”
女人惊声道:“你的手受伤了!这习武之人,手很重要的!扭伤还是断骨?”
她说着就要去抓时璎的另一隻手。
“不是我。”时璎这次避开了,“是生来便废了,自腕部到指尖都没有知觉。”
她藏在桌下的手握住了寒止的残损。
女人松了口气,“这人现下在何处?”
时璎没有说实话,“是我一位挚友,尚在南疆。”
“若天生如此,怕是不好治,但也不是不可能,至于具体的方子,我还需要再翻翻古籍,这样吧,过几日你来药阁一趟,先取几副汤药,看看疗效如何。”
女人站起身,神色严肃,“一天到晚就操心别人!你倒是操心操心自己啊!都是做师父的人了,更要刻苦!”
“多谢师娘。”时璎起身相送,“我记住了。”
“别送了,你不要把手弄伤了就行,让我省省心吧……”
女人临走也不忘敲打几句,待她的身影彻底消失,时璎才轻叹口气。
寒止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帮她碾平了紧拧的眉心,“她说得不对,受伤,错不在你。”
时璎颔首,笑得有些许勉强,每每同师娘相处下来,她都会觉得异常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