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野朔流回去时,公子越正在阿谨塌边掖被角,墨姚站在一旁眉头紧蹙。
公子越回头见到他回来了,不愿吵到阿谨休息,便示意什野朔流出去再说。
花都信使快马加鞭,半日便赶到了建康,进城时问了驻守甲士春禾药铺所在,很顺利便找到地方。
甲士气喘吁吁地站在伙计面前,伙计手里拿着递来的信令,头一歪,懒懒散散问道:“你找秦大夫,何事?”
信使一愣,“我不找秦大夫,我找柳大夫,救命的大事。”
伙计将信令递回,“柳大夫柳秦风嘛,我们都叫他秦大夫,他已经走了。”
信使一惊,“走了?!他去哪了?走了多久了?”
伙计眼睛向上一瞟,算了算,“走了有两个时辰,有人叫他,急急忙忙就走了,至于去哪儿嘛,我也不知道。”
信使楞在原地,心想,这可如何是好。说来这人也是耿直,连日赶路无果,竟不作休息,买了匹马就要往回赶,就要回去复命。
哪知这天意就像要愚弄他一般,不是马口吐白沫,就是他被打劫。他这归途,说来便是一出“九九八十一难”。
花都(二)
什野朔流将所见之事一番讲述,公子越收悉,眉间一紧,这位花都尊主该是另有所图不假,只是花都位在楚地,与大盛比邻而居,若是处理不好,或将挑起纷争。
眼下公子越不管出于哪种层面的考虑,都不能轻举妄动,还是先等柳大夫来为阿谨解毒后,再做计较。
等了一日,左右不见消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公子越可是有些着急了,踱步的频率越来越高,便如他的心一般,焦急。按说一日时间人该是接来了,此时还未见人影,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他这么想着。
建康与花都途间,经莽山之地,难道有匪劫袭?又或者柳大夫不在铺中,去者难寻。亦或是柳大夫仍不愿赴异地,拒绝了请求。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卧榻之上的阿谨,都是要命的,神思及此,公子越手间沁出汗来,眉头蹙成川字模样。
莽山道间,一架马车行过,仔细瞧去,车架左檐悬着一枚铃铛,急行如此,却不见声响,何其怪哉。再瞧驾车之人,是一布衣小僧,此刻马蹄急急,向南而去。如此颠簸,也不知道马车内的人可还舒服。
日落时分,公子越站在阿谨房门外,面门而立,良久无动,什野抱剑在侧,瞧瞧里面,又瞧瞧自家庄主,胸口一起一伏,鼻腔蒙出一声来,“庄主,这毒定然与那楚行脱不了干系,如此干耗也不是办法,不如我去擒了他,直截了当逼出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