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她倒吸一口冷气,停下了动作,伏在我肩上说,“你这叫家暴。”
“现在可是夏天,你再说我就往你肩膀上咬。”我威胁道。
裴以北笑了笑,她的额头顺着我的肩往外滑,用牙齿咬掉了我另一边的吊带。她的虎牙掠过我的肌肤,引起一阵颤栗。
我用手掌拨开她的吊带,在她瘦削的后背游移,紧接着,我们开始接吻。
浴缸的水放满了,她用手掌护着我的后脑杓,跟我一起摔进了热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会很愉快的。”在一片氤氲水汽中,我听见她这么说。
以上就是我们在那个初夏时节难得的愉快记忆之一,一切都在往前,只有丢了魂的人还停在从前。
五月中旬,陈超猥亵案开庭。
陈超被指控曾猥亵多名妇女,因犯猥亵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
六月中旬,吴拥和刘春华的拐卖儿童案开庭。
我没有到场,但是妹妹作为未成年受害者,当庭指控了吴拥的行为。
吴拥因犯拐卖儿童罪、猥亵儿童罪,性质恶劣,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
刘春华因犯拐卖儿童罪,但由于情节较轻,并且不阻碍对其进行解救,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除了刑事责任,他们还分别被要求执行不同程度的经济赔偿,数额不算太大,不过我还是把所有赔偿都给了读初中的妹妹。她在庭审出结果这天,还不满十四周岁。
同样是在六月中旬,裴以北终于转正,成为了顶尖律所的一名正式律师。
我原本以为庭审结束之后,困扰我两个月之久的噩梦就会自然而然地消失。但随着记忆中更多细节的浮现,我不仅继续做噩梦,而且因为害怕做噩梦,我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我忽然想到,是时候跟何涛见一面了。
所以在六月结束之前,我用手机扫描了那张名片上的二维码。
我坐在谘询室的皮面沙发上,房间里的布置既亮堂又温馨,进门前有过的些许紧张感渐渐平复下来。窗外阳光明媚,我转过头,看到油画般的绿叶在微风中轻轻颤抖。
距离我拨通预约号码已经过了半个月,大城市的医疗资源比我想象得还要紧张,连心理医生的号都要靠抢。好不容易抢到了,还得等上两个星期才能见到医生。
其实我已经没有坐在这张沙发上的必要了。
在过去的半个月里,我的失眠症状自行痊愈了,也不再做梦,我又恢復到了跟邵嘉越待在一起时没心没肺的状态。用裴以北的话来说,就是“好像这个世界上的事都跟我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