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北!你变了!”我郑重其事地拽着她停下了脚步。
“没变啦……”她边偷笑边小声地说,“要变也是变得更爱你。”
“你真的变了,你以前都不会花言巧语的。”
“我听说花言巧语比较讨人喜欢,你不喜欢吗?”
“嗯……还挺喜欢的,你再讲几句。”
“储备量不够了,再给你讲个好笑的吧。周二的工位上有四个我,一个是我,另一个还是我,你才剩下两个是什么?”
我思索着看向她,问,“是……什么?”
“是周一裂开的我!”
“你好冷啊!”
我们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在大街上傻乎乎地偷笑,她牢牢牵着我的手,催促着我一起跑向地铁站。
晚餐依旧是外卖,不过在裴以北的精心挑选下,是营养很均衡的外卖——干锅花菜、清蒸鲤鱼、西红柿炒鸡蛋、山药炖排骨。
吃到后来,我用筷子拨着碗里的西红柿,试图再找到一点点炒鸡蛋。
裴以北从汤里捞出最后一块排骨,夹到了我碗里,就像每一顿家常饭结束之际的唠嗑那样,她无比自然地说,“你下午是不是去见过何涛医生了?”
我偷偷瞄了一眼裴以北,颤颤巍巍地收起了从西红柿里挑鸡蛋的筷子,跟碗里那块排骨大眼瞪小眼,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果然何涛就是个不守医德的医生,亏我还觉得他温和有礼、平易近人。他能在我面前出卖裴以北,我早该想到,他转头就会在裴以北面前出卖我!我就不该信他……
“低着头做什么?”裴以北伸长手臂,用筷子敲了一下我的碗,说,“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骂何涛医生呢?”
“没、没啊……”我迷茫地抬起头,一脸无辜地衝她眨着眼睛,说,“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骂人呢?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
“行了,我还不了解你?我也没说要怪你,他把我的情况都跟你说了吧?”
本着多说多错的原理,我紧抿着嘴不吭声,却把眼睛瞪得更圆了一点,纳闷何涛怎么连自己也出卖?这种范围攻击,不亚于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楠楠?眼睛都要瞪掉了,快收一收。”她站起身,越过餐桌捏住了我的脸,把我两颊的肉都挤到了一起,然后忽然弯下腰亲了我一下。她松开我,边往沙发走边说,“是我同意的,要不是我同意,他怎么会跟你说那些?”
“你跟何涛合起伙来耍我呢?”我不满地站起身,走到了她坐的沙发跟前,质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裴以北安抚似的抓着我的手,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我。她太聪明,知道我向来抗拒不了她这样的眼神。于是我像顺了毛的猫一样,异常安静地听完了她长篇大论般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