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有庭,十万两黄金是廖昭仪给你的,目的便是就假孕一事让你与她一同来骗朕,是吗?”
黄有庭的脸上,挂着两道泪痕。
他重重点头,答了个“是”。
见他承认,赵君珩再问廖羽柠道:“黄有庭已经认了,你呢,太后方才所言之事,你认还是不认?”
冷宫,发落
“皇…皇上!”
廖羽柠跪行过来,膝盖碾着地上的石子也不见她有反应,人心里紧张害怕到一定的程度就会感觉不到身上的疼,她望着赵君珩,眼里满是祈求。
“皇上,嫔妾知错了,嫔妾不是故意的,嫔妾只是害怕失去皇上,皇上您原谅我一次,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啊!”
她叫出声,是因为衣裙被压到膝盖下面束缚了她的行动,她不受控的往前扑了下去。
抬头,却见赵君珩挥手示意动手。
卫临安领命,立即带着手下的人去擒拿廖羽柠。
“廖昭仪,得罪了。”
廖羽柠自然不肯束手就擒,趁他来之前便先起了身,然后迅速往后跑,她身后的宫女就没有那么大胆子了,跪着没敢动,很轻易就被钳制住了,将她的双手扣在身后时,恰好又看见一只皮制的袋子从她怀里掉出来,袋子被捡起来后递到了赵君珩面前。
“皇上,这皮袋子一股血腥味,里面装过鲜血。”
想必,廖羽柠身上那些自称是因为小产而流的血便是用这个来伪装的。
赵君珩没接,只冷声看着廖羽柠道:“把她抓起来。”
前头的卫临安已经上去追了,没几步就追上并抓住了她,可她抗拒的非常激烈,身上的衣服险些被撕坏,卫临安害怕她露了身子便松了松手,廖羽柠就趁着他松手这一下,猛地挣开,扭身一跃,跳入了金莲池。
噗通的水声,引人伸头去看。
太后亦是看了过去,只是眼神没有过多停留,她已经对廖羽柠失望,即便廖羽柠此刻就活活淹死在水里,她也不会在乎,死的干净一些倒还好,可她就是死了也无法抹去给廖家带来的污点。
“清清不怕,哀家带你去慈裕宫给你洗洗脸。”她抱了卓燕清站起来。
“可是…清清想要阿娘想要父亲。”
“不怕,已经让人去请你阿娘和父亲进宫了,等清清的脸也洗干净了,就能见到阿娘父亲了。”
“真的吗?”
五岁的小女孩儿,说话声音软软糯糯的,听着的人也跟着软了心。
太后亲昵的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她的,保证再道:“当然是真的,哀家是太后,哀家绝对不会骗清清。”
说罢,抱着孩子慢慢走远。
意思是,廖羽柠的事,赵君珩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眼下她不插手才是最正确的,否则逆了赵君珩的心,怕他一怒之下牵连降罪了整个廖家。
太后这般态度,赵君珩自然是满意的。
再看金莲池中,卫临安已经跳下去把廖羽柠给扯上来了。
上岸后,廖羽柠便躺在地上不挣扎了。
不是因为溺水昏厥,而是心里绝望,不住的哽咽着问:“我死也不行吗,为什么连死也不让我死了,直接让我淹死不就一了百了吗……”
一了百了?
想的倒是美!
孟娴湘手撑在桌上,扶着额。
果酒的后劲儿上来,她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视线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模糊,再过一会儿怕是就要倒下了,她努力撑起眼皮望着赵君珩站着的方向,心想差不多该结束了吧?
赵君珩竟似有感应,微微侧目用余光往后看。
而后,沉声道:“将廖昭仪打入冷宫,等候发落。”
孟娴湘闻言,松了口气,终于要结束,马上就能回宫了。
至于廖羽柠的‘等候发落’,的确不能直接就这么将她处置了,不仅仅是欺君之罪,还事关余美人的死,得通知户部尚书,还要通告廖府,加上黄太医贿赂京顺府尹,又有其子杀害平民,桩桩件件需得梳理的清清楚楚不容一丝马虎,再名正言顺的颁发降罪圣旨,最后一并发落。
“皇上!太后!姑母,姑母救我!”
廖羽柠被架着拖走,嘴里依旧不肯认输。
“姑母,我父亲是您亲哥哥啊姑母!皇上,皇上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皇上我不要去冷宫,我不要去,我是太后的亲侄女,我是廖侯府的嫡女,我不能去冷宫,皇上……”
她哭的撕心裂肺,百般挣扎,却终究都是徒劳。
声音渐渐远去,孟娴湘也终于支撑不住,砰的栽倒在桌上。
“主子。”素兰被吓一跳,俯身轻轻摇她,却不见她有半点反应。
正好,赵君珩回头也瞧见了便吩咐道:“起风了,孟美人既醉了便先带她去偏殿休息,免得着凉了。”
小栓子去照看贺寿的小孩子们并不在此处,赵君珩便使唤自己身边的太监,与素兰一同背着孟娴湘去了金莲台旁边的偏殿去歇息。
宴席上还有事情没完,赵君珩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