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娴湘靠在他怀里,明眸微动,用长长的眼睫盖住眼中的悸动。
他说的是她将怀疑宋昭容在她身上下毒,借刀杀人害庄芊芊的事告诉他。割腕那日,她猜到宋昭容身上的香粉有问题,她原本是要查的,可以她的力量查起来定是费劲,正好赵君珩表真心说让她多多信任他,不论什么事,他都会帮她解决,他既这样说了,那她便给他机会,让他去查。
他也做的不错,后面一切的计划都是他的主意。
想想,其实这样挺好的。
她省心省力,整日吃吃瓜尝尝果的,日子惬意,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事情都过去了,我们都不说了。”她从赵君珩怀里出来,双手搂上他的脖子,奖励一般的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他被吻得舒心,脸上阴霾全都散了去。
“湘湘,太医说你怀了身孕已有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朕算了一下,自你手伤后,朕顾念你伤情一直都没碰过你,最后一次便是近两个月前在郊山林瀑布那一次。”
突然说到这个,孟娴湘露出羞意,娇嗔着松掉他的脖子,转过身去。
他便从背后抱住她,贴近她的耳边又道:“你看,朕说的没错,换个环境刺激一下,果然有奇效。”
册封为嫔
“主子,宋昭容说想见您。”
翌日,赵君珩刚在沁香院用完早膳离开,素兰进来伺候小心扶着孟娴湘往里走,犹豫半晌还是将宋昭容的话带到了孟娴湘这儿。
“主子慢点坐下。”
孟娴湘怀了身孕,素兰越发谨慎,心底也是不希望孟娴湘去见宋昭容的。
可瞧她这般愁容,孟娴湘觉得好笑。
“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去见她的。”
她抚着肚子,尽管眼下还是一片平坦,她却好似已经感到了肚子里的生命一般,连眼神都温柔了许多。
“这胎来的不易,也必定有许多人等着看我出事,我不会将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中,我可以有事,但我的孩子绝不能有事。外头太远的地方还是少去为妙,她见我能有什么大事,无非求我替她说情饶她一命,要么人之将死回了良心,同我道歉求我原谅,再或者悄悄与我说些关于皇后的秘密,让我替她报复。”
“还有便是,打我肚子里孩子的主意。”
“我不赌,管她有什么天大的事,我都不会拿我肚子里孩子的安危去赌,绝对不行。”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温柔中透着股坚毅。
素兰放心了,展露出笑意。
“主子这样想就对了,咱们只管安心养胎就好,能怀上双生胎多不易啊,也会很辛苦的,女子怀孕正是最艰难也是虚弱的时候,哪里还有精力去应付别人的阴谋诡计。”
素兰一面说,一面倒了杯温水递给孟娴湘。
“只要平安生下双生子,自然有千般万般好的荣华等着主子,不必去理会那等将死之人。午后封嫔的圣旨估计就要下来了,到时候奴婢们就该称主子为娘娘了。”
等孟娴湘接了水杯,素兰便在她跟前跪了下去。
“你……”
“主子,奴婢恭贺主子终于得偿所愿。孩子,位分,君恩……奴婢以您为荣。虽说到了嫔位便真正在算是在宫里有了一席之位,但此后余生路依旧还长,惊险也必不可少,不过奴婢会一直一直陪在主子身边,伺候您,协助您,一起笑着走到最后。”
从她开口说第一句话起,孟娴湘的眼角就开始湿润了。
待她说完,孟娴湘立即放下茶杯去扶她起来。
素兰自然是要陪她走到最后的,这么久来,她身边可以信任的依旧没有几个,素兰,小栓子,冬霜,再没别人了,这几个人都是要一定陪她走到最后的。
午膳后,于忠海果然带着圣旨来了。
还有赵君珩,早上走时他便说过会亲自过来见证,神神秘秘说要看她听到他赐她的封号时的反应。
她跪下听旨,听到自己的封号时,眼睛一亮。
而后久久没不曾反应过来,也忘了起身。
“湘湘。”
赵君珩站在她身前唤她,她抬头看见他伸下的手,随即慢慢递了上去由他拉着起了身。
“怎么了,不满意?”
“不是。”她摇头,微微垂眸道:“我只是觉得有些惶恐,我怕担不起‘珍’这个字。”
“你若担不起,这天下也没人能担得起了,来。”赵君珩双手搀着她,小心一步步往里走,扶着她坐下,“你便就是朕心里最觉珍贵之人,除了你,旁人都不配。”
他赐下的封号,便是‘珍’字。
“朕原想着,赐你‘昭’字,昭字寓意光明美好,正好也配你所居住的昭弦宫,可朕细想后又觉得不妥,纯嫔和丽昭仪的闺名里也都带了昭这个字,怎么能叫你的封号与她们的名字相撞,不好,朕觉得别扭,想来你也会有芥蒂不会喜欢。”
“其实朕还想了许多别的封号,譬如熹,婉,淑,淳等,自然这个淳字亦与纯嫔的纯撞音,更是不好。朕想来想去,总觉得那些字都缺了什么,无法真正的表示朕心里对你的珍爱。”
“珍这个字,最能代表朕对你的心意。”
“你可喜欢?”
孟娴湘做出害羞状,将头埋的更低道:“皇上赐的字,我很喜欢,皇上的心意,我也都明白了。”
“那便好,那便好。”
赵君珩站在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头上盈润粉嫩的珠花,眼里带笑亦是开心,接着又道:“旨意先下了,册封礼等下个月回宫再办。册封礼仪式繁杂,你肚子月份还小朕也怕你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