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朕老早想过要你给朕生个如你一般乖巧可爱的孩子,如今朕终于如愿了,何况这一生还是两个。等他们出生,朕会待他们如待你一般的珍爱,朕发誓。”
孟娴湘抬了脸,没回应也不知道如何回应他这番话。
只双手拥住他的腰,靠了上去。
赵君珩赐‘珍’字给孟娴湘的事传到皇后耳朵里时,她正在写信,刚沾了墨水的笔不觉间抖了抖,墨汁落在信纸上,毁了整张纸。
珊瑚见状,忙将笔给接了过去。
“娘娘,您不是担心皇上会赐她宸字吗,眼下却并没有,娘娘不应该忧愁。”
“你懂什么!”皇后愤恨将信纸揉成团,扔向地上。
“宸字代表尊贵,本宫的确以为皇上会赐她这个字,却没想到……珍?皇上这是在打本宫的脸,便是本宫已尊贵至后位,可在皇帝心里最宝贵最珍视的人却并非本宫。珍…珍……”
念着念着,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珍字代表了他的最看重,最珍爱,其中的深情含义又岂是‘宸’字可以代替的,皇上可真是用心了。今儿是珍嫔,明儿便是珍妃,然后再是珍贵妃,珍皇贵妃,最后便就是本宫的后位,她……”
“娘娘!”珊瑚跪了下去,打断她的胡言。
再抬头去看她,她的脸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泪,她方才执笔的手也颓然的垂了下来,珊瑚轻轻拉着她手说了些安慰的话,她却全然没有听见似的,只怔怔的望着桌面,眼泪越流越急。
“皇上如今对她竟已到这种地步了,只是不知他是否还记得当年死在他怀里的沈闻棠?”
“呵呵……”
“本宫算一算,入宫三年,王府三年,六年过去了,他终于还是放下她了?什么痴情,什么难以介怀,终究也不过六年光景。”
“可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孟娴湘,为什么不能是本宫啊?”
“为什么?”
“……”
“说到底还是宋昭容无用,若不是她办事不利便不会造成今日这样的局面,这个蠢货,本宫都被她给害死了!”
她抹了眼泪,又取了一张信纸来,恨恨提笔。
遇刺,中箭
一个月后,返回皇宫的车队开始启程。
“娘娘。”素兰搀着孟娴湘往行宫外头走,车马已经备好了,“听说,去给宋昭容行刑的太监方才已经出发了。”
孟娴湘稍稍一顿,扭头看素兰。
她知道若只是为宋昭容被赐白绫执死刑的事,素兰不会特意说给她听,省的晦气,她用眼神示意素兰接着说。
素兰贴近她的耳朵,刚要张口却又忍了回去。
“怎么了?”孟娴湘被她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勾起好奇心,又回头看了眼跟着的人,拉着素兰快步往前走了走。
她如今已是嫔位,身后跟着的宫人越发的多,更多是为着她肚子的孩子,担心出什么事,人多些,也多些保障。
“他们听不见了,你说吧。”
“娘娘,奴婢不是怕她们听见,奴婢是怕说了叫您心情不好。也都怪奴婢,一开始便不该与娘娘说的。”
“可眼下你已经说了,缘何又只说到一半惹人好奇,是有什么变故会影响到我的?”
“不是这样,娘娘您别担心。算了,奴婢还是说了,免得娘娘挂心会优思伤身。其实,那事前些天小栓子就来同我说过了,是宋昭容的嫂嫂和两个侄子侄女的事。”
“他们怎么了?”
素兰四下看了一眼,凑的更近说的也更轻。
“皇上当初调查宋昭容的兄长,查出了好些罪,不止虐杀民女这一桩,皇上生了好大的气,当即便下令将他处以断头之刑。但他妻子与一双儿女却是无辜的,皇上并没有牵连他们。后来他妻子伤心欲绝带着儿女回了乡,路上遇上强盗……”
孟娴湘紧紧拧眉,半晌说不出话。
许久,才缓缓出声问:“遇害了?”
素兰点头,回说:“一个没留。”
下意识的,孟娴湘捂上了自己的肚子,当初所有的事情都是让赵君珩去查的,为了不让她操心,赵君珩也并未将宋昭容及其母家的事与她多说,她并不知道宋昭容兄长的家事。
“那两个孩子多大了?”她问。
“侄子四岁,侄女去年年末才出生的,这会儿怕是刚出襁褓。”
“还这么小,都没了……”孟娴湘不自觉加重了捂着肚子的力度,三个月多大胎儿,已经有些些显像了。
素兰垂眸叹气,更可怕的她还没说呢,怕吓到孟娴湘。
听说宋昭容那个小侄子是生生被砍了头的,而那还尚且还被抱在怀里不能走路的侄女……素兰极力隐忍,她连想也不敢回想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孟娴湘细细呢喃,慢慢往前走。
“娘娘明白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