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珏尘手指蜷了蜷,沉了声道:“我知道这件事坦白之后,你会对我心生芥蒂。但你放心,我说过的话,从来算数。”
话说着,他忽然抓住了战舞足腕,凤眸轻抬,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此生此世,唯卿一人,绝不辜负!否则、愿受天雷之劫!”
战舞皱着的眉头复又紧了紧,想问他怎么发个誓还跟别人说得不一样,直接说天打五雷轰不就行了,还什么天雷之劫。
但是她张了张嘴,又实在懒得开口,干脆就什么都没说。任由千珏尘帮她脱掉了鞋袜,柔声道:“我让人去打水,洗洗再睡吧!”
这话是谁说的
战舞没有回话,千珏尘兀自起身出去。人还没走出房间,战舞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等他再进来时,战舞已经睡得很沉。她今天是真的累坏了,进来伺候的丫鬟看到这场景,也不敢说话。
千珏尘吩咐人把热水添满,便叫人都出去了。
他脱了外套,走到床边,轻柔地解了战舞衣带。
这种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所以倒是顺手,只不过这次更加小心了。
轻柔地将其放进浴池里,战舞不高兴地拧着身子,嘴里含糊道:“别动我!”
睡梦中,她感觉千珏尘又在给她洗澡。这男人还真是动不动就占她便宜。她烦躁地往前推了一把,也没能将人推开。
好不容易才将人哄得安静下来,千珏尘带着薄茧的指腹不经意间掠过她的小腹,战舞下意识间蜷起了身子,而后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千珏尘抬眸看向她,人并没有醒,只是在睡梦中,出于本能地还是护住了他的孩子。他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光洁的肚皮,柔声在其耳边说道:“其实你心里也是想要这个孩子的吧!放心,有我在,一定让他平安出生!”
看着那张熟睡的脸,他想起了初见战舞时的情景。那个时候他的确是有过要杀了这个女人的念头,只是那个念头也不过是一闪而过,随后便被其不知不觉吸引了。
在还不知道她就是自己五年前用来解毒的那个身体时,他便已经对战舞产生了心思。而那次的毒发,才让他想起了什么,所以才会跑去质问东方略。当得知战舞就是五年前替自己解毒的女人时,他又庆幸,又担心。
庆幸的是,五年前那个女人居然没有死,更加庆幸的是,她居然主动投上门来,既然如此,怎么可能还会让她离开。
然而担忧的是,他怕战舞不能接受!
所以他才一直拖到现在不敢说。但是今天在看到她为东方略缝合伤口的时候,莫名地心里就有一股火。千珏尘自认不是一个很能容忍的人,所以他这次也照样没有忍住。
只是此时把这话说出来之后,他方才有些后悔。
但现在说什么也为时晚矣。
千珏尘收回心思,仔仔细细地给她擦好了身子,又将人抱回床上。此时天色已然大亮,他一宿未免,此时也毫无睡意。
从房里出来,交代了丫鬟下人之后,便直接换了衣服上朝去了。
朝堂上,千明睿看似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例行和大臣们商讨了近日天昼国所发生的一些大事。
而千珏尘难得的没有多说什么。
千明睿看了眼台下,默了片刻,忽然说道:“皇叔,国师说是去城外剿匪也有一段时间了吧,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城外多山匪,但到底都是些不成气候的,众人委实想不通能有多大的山匪可以惊得动国师大人亲自前去剿灭。
此时听皇上问及此时,所有人纷纷侧目,朝千珏尘看了过来。
集万千目光于一身的千珏尘,丝毫没有畏惧,甚至还有点想将他们的脑袋一个个拧下来。
他甚至看都没有看旁人,只是抬眸看向龙椅上的千明睿,沉着嗓音说道:“皇上应该还不知道,国师所说的这些山匪,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山匪,而是死修派的余孽!”
众所周知,前一阵子,千岁殿下和国师大人一起联手灭了一个为祸江湖百姓的门派,名为死修派。但据说,那个死修派不是已经完全被剿灭了吗?怎么还有余孽?
一听到这个,那些大臣们的神色瞬间变得担忧起来。
千明睿也装得很是到位,“哦?”了一声之后,跟着“紧张”问道:“竟有此事?想不到这个死修派果真有些实力,竟连国师都没能将他们彻底铲除!如此的话,那要不然朕再派些人前去支援!皇上可告诉朕那死修派余孽的具体方位,朕好让人安排!”
千珏尘怎么不知道他什么心思,只是看破不说破道:“皇上说的没错,这死修派余孽的确是有些本事。而且本王听说,他们之所以这么嚣张,是因为身后有朝廷为其撑腰,布置皇上可有听过?”
“什么?”千明睿脸色大惊,怒道:“这话是谁说的?朝廷怎么可能会为这种邪门歪道撑腰,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子虚乌有的事!”
千珏尘轻声哼道:“是,本王原也以为这是无稽之谈,但后来、就不那么认为了!”
他说着,目光忽然看向了台下的战文勇。
突然被他眼神锁定,战文勇身子一僵,硬着头皮抬头看去。两人四目相对,看千珏尘似笑非笑的眼神,战文勇心里很慌。
但为了不露出马脚,他只能是强装着镇定,假装千珏尘只是无意识地看向自己,遂笑着说道:“千岁这意思,难道朝廷中真的有人和这死修派有关?然而下官倒不这么认为!”
他根本不等千珏尘回答,便自顾自地否决道:“下官倒是听说过坊间有很多关于死修派的传闻,其中也不乏有千岁殿下说的这件事。但后来经过盘查之后,发现这些事情并非是真的,所以如今百姓们眼见死修派被灭,便又将以前的谣言拿出来,供茶余饭后娱乐,也未尝不是没有的事!”
还真会给自己开脱!千珏尘冷冷地看着他,直到快把人盯毛了,适才说道:“战大人真的这么认为吗?可本王怎么听说,前些日子,战大人私自去过孤山岭。而今、死修派的总坛也在孤山岭,所以战大人应该不是那么巧,去孤山岭赏风景的吧?”
“又或者是,你在孤山岭约了人?”千珏尘威压沉沉,明明说话声音不大,却将在场的人全都镇压得一句说不出来。
感觉到无形的威压往他身上压来,战文勇微微有些撑不住,嘴上却仍自狡辩道:“千岁何出此言?下官可从来都没有去过孤山岭那种地方,嘶,难道……”
战文勇语气一顿,装模作样道:“难道是小舞和王爷说的?”
说完,他还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道:“定然是小舞跟王爷说的。呵,这丫头总是跟我过不去,所以什么样的谎话她可都说的出来!”
朕 自然是相信皇叔的
战文勇才说完,千珏尘就冷声说道:“战大人多想了,这件事跟我夫人无关,乃国师亲眼所见,所以特地派人送信于我。”
话说着,千珏尘还真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特地在众人面前扬了扬,接着说道:“我原本以为,战大人也是心系百姓,特意过去帮忙,可事实却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