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怜吧嗒吧嗒又落了两滴泪,看清眼前抱着她的男人,顿时吓得打起嗝来,手握成拳头敲了两下前胸,没有效果,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起来,期间无意识的碰触到了一个坚硬之处,惹得宋巅闷哼一声,怒瞪了她一眼,斥道,“滚出去。”
林水怜本就委屈,他这样一训斥,更加难以忍受,衣衫不整的去了偏房,收拾妥当后,回了之前的住处。
宋巅已好几日没碰过她了,火本就没泄够,因着她说怕疼,一直忍着,惯的她猖狂。
林水怜也憋着火,把炭盆子点上,熏了香,棉被拿去晾晒,打水开始收拾屋子擦地,直到晚间也没人来叫她,心灰意冷的坐着不动,一时悲从中来,又哭了一顿。
宋巅下午出去了一趟,回来天已经黑透了,换了常服,没见人来伺候,喊了一声,也无人应,只能出去找,走到窗外,就听那女人又萋萋沥沥的哭,没了耐心,拉着她回了内室,一把摔在拔步床上,因着没控制力道,扑通一声,摔得她头昏脑涨,上方厉声问,“到底怎么了?”
林水怜又被吼了,她以前没觉得她泪窝子浅,今个儿可是水漫金山了,扑簌簌的掉个不停,接着又是一声不耐烦的吼,“说话。”
林水怜来了犟劲,嘴闭的像蚌壳,一声不吭,气的宋巅翻过她,手起声落,朝着她撅起的屁股就是几掌,牙根直痒,把帐子放下,出院喊徐妈妈,回身坐在圈椅里,徐妈妈进来扫了一眼,见床下一双绣花鞋,帐子放下,隐约透着窈窕影子,不待她想,侯爷不悦的问她,“今日可有事发生?”
徐妈妈只以为是问庶务,挑拣了重要的说,今年暴雪,多处都受灾,他们庄子算是轻的,再则几家店铺亏损,她说完,觑了一眼侯爷神色,不明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干站着。
床上的林水怜也不好过,本来赌口气,现在弄的她简直没脸做人,她一直拿徐妈妈当正经长辈看待,如此这般,对她而言岂不是打脸,真是臊得慌。
宋巅嗯了声,又说,“苍戈院里以后都喊她姨娘,不可越矩。”这相当于承认了林水怜的身份,以后就是半个主子。
徐妈妈心中倒是没有怨念,只是稍微有点不平衡,她在苍戈院当家已有十五年,如今被个丫鬟压一头,多少会不自在,矮身行礼回答,“是,老奴通告下去。”
林水怜只想干脆闷死在锦被里算了,等徐妈妈出去,忍不住掀了帐子,略带着怨气,“爷,你干嘛啊,徐妈妈之前一直管教我,如今掉了个,我,我以后怎么见她啊”
宋巅嫌弃的瞥了一眼,一把抱起来进了浴室,里面是一个大汤池,白玉堆砌,温凉爽快,烧了火龙,热气腾腾的,大手一翻,扔进水里。
“洗干净了再出来。”他最难以忍耐的就是脏兮兮的模样,像足了要饭的乞丐。
林水怜熨烫的喘息了下,撩水洗把脸,清醒清醒,她这是得意忘形了,敢起了反抗,嘻嘻的笑了会儿,恢复了往日的稳重。
从浴室出来,宋巅已经躺下,她擦干了头发,也爬进去,见一侧的男人阖着眼没睡,问道,“爷为什么挑了我呢,我哪哪都不好。”说完,自己都开始厌恶自己。
“别瞎想,以后你学着管,睡吧。”磨磨性子也好,暂且丢不得她。
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林水怜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慢慢陷入睡眠。
翌日,林水怜醒来时床边已经没了温度,懊悔的捶捶头,暗想着明日得早起伺候,穿小衣时,自己伸手摸了两把前方的山峦,绵软白嫩,怪不得那人总是用大手抓着,有时候还啃咬几口前端的小红果,之前几次都咬破了皮,这次却温柔很多,双腿间也没有不适,只是狠劲一如往前,恨不得撞翻了她。
徐妈妈进来时她还扭捏一会儿,随后就被徐妈妈好好教育一番,如今的身份不同以往,她以后出去一言一行代表侯爷,各方面都轻微的说了说,怕她一时接受不了,这时,外间的婆子禀告说,西府老太太请林姨娘过去。
林水怜起初有些慌张,徐妈妈也没说话,只看着她,要是她自己立不起来,别人说再多亦是无用。
林水怜想着能穿的裙子,能戴的首饰,简单梳洗后,坐在梳妆台前让徐妈妈梳头化妆,她虽样貌不出众,皮肤底子却好,五官清秀,属于耐看的一种,徐妈妈和她相处这些年,自然知道利弊在哪,换完衣服后,终于有点主子模样,退后一步随着去西府。
到了西府,徐妈妈就被老太太的心腹婆子叫去喝茶了,林水怜让她放心,独自进了荣安堂。
荣安堂里此时气氛胶着,盖因宋巅不近女色多年,而唯一一个收入房中的,却是个样貌平庸的寡妇。
老太太脸色不虞,她身旁好几个青葱貌美的女孩儿,皆是本家的姑娘,想着做个妾室也可,毕竟大孙子的婚事是老太爷定的,她不想违逆。
梁听蓉在一旁肺子都快气炸了,看着地毯上跪的笔直的人,指着她骂,“你个不要脸的,怎么勾引我表哥的?”
林水怜不想解释,她知道自己不配,闭着嘴不答。
老太太眼神微闪,呵斥了梁听蓉,“闭嘴,好好的姑娘家,像什么样子,她怎么说也是你大表哥的妾室了,容不得你放肆。”
转头有对着林水怜和蔼的问,“巅儿是什么时候幸的你?起来回话吧。”
这话问的,林水怜不知如何答,只能含糊着说,“前不久。”
老太太实在不明白大孙子看好她哪儿,算了,暂且先这样,看看大孙子的态度再说。
中午林水怜伺候老太太用膳,梁听蓉一直安静的陪着,只是盯着她的眼睛依旧冒火,等林水怜一走,飞快的告辞跟上去,老太太也不管她闹,躺着睡午觉去了。
梁听蓉手里拿着个碧色玉如意,朝着前方那女人狠狠敲下去,见她还晕乎着,拽着到了湖边,站在冰面上,伸手推了把她。
“你个贱婢,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引得大表哥要了你,估计是床上功夫,骚的没边了,我要是你,死了干净,别祸害我表哥,你可知道平原侯宋巅是怎样的英雄,怎么能被你这种人玷污了。”
转身对着身后的两个丫鬟说,“给她塞冰窟窿里,快点。”
两个丫鬟也是有把子力气,几脚就把林水怜踢进去,她只感觉泡进冰水里,有万根针在扎她,但她动不了,脑袋里浮现的是昨夜里那人激情时喘息的话,他说,“你乖点,爷宠你。”
与人为妾
宋岩今日无聊,约了几个世家子弟喝酒,结果那几个人越来越疯,直接去了潇湘馆,泄火去了,他平日里虽潇洒不羁,实则骨子里的洁癖,那些千人骑万人枕的女人,他看着都恶心,绕路到湖边,他在那撒了渔网,等着吃鱼呢,结果一眼看见个橘色棉袄飘着,吓的后提一步,瞬间又镇定自若,怕是丫鬟不小心跳进他的冰窟窿了,拽着网上来,摸了摸她的鼻端,呦呵,真是命大,还活着,这也算是他做的恶吧,抱着回了自己的矣竹园。
徐妈妈一直警醒着不被套话,得知林姨娘已经回去了,她自然也不多呆着,连忙跟回去,可,看门的小厮说林姨娘并没回,这可坏了,她失职之事如果被侯爷知晓了,命恐怕都保不住,赶快喊了几个人,说是林姨娘的耳坠子丢了,快四处寻去。
宋岩兴致颇高的在分茶,兑着今早才接的雪水,姿势优雅,一侧的小顺子扫兴的说,“二少爷,那个丫鬟醒了,死活非要走,奴才们就没拦着。”
宋岩可有可无的嗯了声,继续手里的动作,清贵风雅。
林水怜湿着衣裳回去给徐妈妈吓得够呛,一番折腾,喝了姜汤,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直到听见侯爷回来了,才张嘴求她,“妈妈,侯爷问起就说风寒。”
徐妈妈本就不愿掺和,退了出去,宋巅进来,林水怜伸手接过冰凉的大氅,蹲下换了鞋,随着去花厅用膳,今日大厨房做了锅子,各种肉丸和蔬菜,调好了料,两人坐好开始涮着吃,宋巅开口问她,“今日可顺心?”
昨日里哭了一起儿又一起儿,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涮了个丸子夹给她,瞥见她眼眶又溢满泪水,无奈的叹口气,“到底怎么了?”
林水怜只觉一股酸意直冲鼻尖,哭腔着答,“吃了醋。”
宋巅莞尔,笑了笑没说话,许是时间长没吃过锅子了,或者是多了一个人一起,竟吃的撑了,略微不适,让林水怜去沏壶茶。
年前的新茶,掰碎了冲泡,去了第一道茶汤,第二道里放了甘泉水,端了进去,宋巅示意让她在对面坐下,自己执起茶壶分茶,“这两日,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