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短短时间里,成长为了个清漪姑射的道长。
看着她怀孕,看着她再次接受男人。
看着她孤零零的生子。
看着她得知了之前的夫君还活着,看着两人离心。
画面一转,变成了太极宫中,明黄的帝王站于她床前,眼神炽热,床上女子翻身面对他,终于露出了她的面容,杏眸弯弯,琼鼻樱嘴,俨然是,刚睡醒的,林皎。
玖拾叁章
晨曦微现, 德通边打哈欠, 边偻着肩膀等候爷起身,往常这个时辰早该起了,今个儿怎的?
内室,天青色的帐子中, 男子单手扶额,白色的寝衣被汗水殷湿,双眼紧闭, 他在回想, 梦中的一切。
女人处于当世,确实不易,她的想法很好,他不该以偏概全,外头张震大声求见, 宋巅披件袍子过去, 听得他说,“宫中传来消息,昨日午时,丹阳郡主惹怒圣上,被罚跪一个时辰。”
见主子爷顿时黑脸如锅底, 煞气毕现,张震喉结滚动,不自觉的吞咽口水,继续禀报, “圣上在罚完郡主后,临幸了皇后娘娘,而后,皇后娘娘捎话来,说有事相商,”
宋巅快速系好盘扣,径自往书房去,“叫谋士来。”
商讨一上午,决定其中一名谋士去接近皇后,看看她耍的什么幺蛾子。
第二日,早朝,群臣叩首齐声恭喊,圣上万岁万万岁。
“圣上,臣自请解甲归田,撤去兵部尚书一职。”
平原侯宋巅双膝跪地,诚挚非常,“臣战场上受伤无数,身体早已破旧不堪,无法担此重职,还望圣上体恤。”
一袭话引的众人议论纷纷,他这是被逼无奈,还是另有打算?
文武皆肃然,不敢发表言论,唯恐招惹煞星。
龙椅上的男子端坐,不同于先帝爷的随意,显然,他更在乎,额头皱起,声音响彻大殿,“据朕所知,平原侯今年刚过而立吧?”
三十而立,你就破旧不堪,让大殿上的七旬老者有何颜面?
“圣上可请御医验伤,臣胸肺处就曾数次中剑伤,导致春秋沙尘季节呼吸不畅,心悸气短,浑身乏力等等症状,腿部更是一遇阴雨天就疼痛难忍,如蚂蚁爬行,圣上,臣有病。”
宋巅心意已决,态度强硬。
“丞相,怎么看?”
圣上沉吟许久,看向抄手站立的宋岩,他是特意扶植起来对抗宋巅的,亲哥俩争斗,多么有趣的画面。
他也不负圣望,确实奸敏奸诈,细听他温语,不疾不徐,“回圣上,臣以为,平原侯确实病的不轻,交上永昌十万大军的兵符便可。”
不愧是丞相,对待自己的亲大哥,都能言辞如此犀利,不留后路,绝情断义之人,是也。
“哦?看样子,丞相比朕还狠心啊。”
任在场的谁,都得暗骂一句,虚情假意。
宋巅倒不慌不忙,似乎早已料到。
“臣的兵符并不在此处,圣上若允我妻儿回家过中秋,过后定双手奉上。”
他早就不在意兵符,他的兵还真不是块破铜烂铁能指挥的。
圣上似乎也知道此事不会如此顺利,只不过,没想到他会为了林皎放弃大好的前程,真是个痴情种。
“哈哈,此话有理,着丹阳郡主三日后出宫。”
龙颜大悦,众人知道,平原侯的勇猛功过都已过去,新的朝代,即将开始。
宋岩下朝紧随着圣上消失在珠帘后,他急,为何要三日,“圣上,还是趁早放了丹阳郡主,把平原侯治住再说,万一这三天他蓄积力量反击该如何?”
前方的明黄色顿足,脸上邪魅的神色闪过,他怎么可能放过他的太阳,不过是拖延之法,到了三日,就说太妃舍不得,再过段时间,就没有什么鬼郡主了,而是个小小的白常在,她若听话,就赏个位份乐乐,若是不听话,那就更有趣了。
至于宋巅,他算个什么?有能耐就造个反,让他瞧瞧,没能耐就给我好好憋着。
“丞相还没意中人,是吧?”
前方的帝王连身都没转,继续说了一句,“朕瞧着陆丞相家的三姑娘挺贤惠,抽空定下吧。”
石化的宋岩看着圣上走远,忘记行礼。
太极殿中,林皎抱着小耗子玩布老虎呢,听见唱诺声,眉目闪过不喜,干脆也不穿鞋下地,直接坐在榻上没动,等着来人大笑出声,才忿忿回头。
“林皎,你那位未婚夫可真是个货真价实的怂包,我罚了你,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无用啊,无用至极。”
男子龙袍的金龙跃跃欲试,即将飞腾冲天,“这天下属我最厉害了,林皎,林皎,你觉得,我厉不厉害?嗯?”
高大的身形蹲下,希冀的注视着唯一一个给他温暖的这个女人,我只想要你,来证明我身上流淌的血还是热的。
林皎有些怜悯的回望着他,“你现在悔改,还不晚。”
啪的一声,圣上伸手打了下她的手背,“我问你,我厉不厉害?”
女子瞪眼,小声嘟囔句,“不可救药。”
见他还要打,林皎把手背到身后,都什么毛病,喜欢体罚。
“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