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给山地车装推进器?”奥布林格百思不得其解,“开有推进器的山地车,我为什么不去操纵机甲?”
“那你为什么不操纵着机甲穿越这个山谷?”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意义?”林反问,“为什么非得要为每件事赋予一个‘意义’?”
他想了想,似乎若有所思,但实际语气戏谑:“如果非得要说‘意义’的话,那就是我想这么做。”
“那你自己去。”
“我的精神力等级又不够格成为机师。”林笑道,“虽然我对成为机师没有兴趣,但不得不说,这确实是我唯一不能做到的事情。”
奥布林格发出一声嗤之以鼻的嘲讽。
虽然表面嘲讽,但他其实内心对这位朋友却极度敬佩,奥布林格·穆赫兰已然足够优秀,但他的朋友却令他也心甘情愿称之为天才。他和杰奎琳是同期,因此核心工作研究是基因学,但是他同样是一位登峰造极的机械工程师,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上次作为顾问科学家去旧月基地参观的时候,顺手帮训练场的机修师修好了一架1机甲。
这种型号的机甲刚刚服役没多久,连机修师都没有研究透彻其内在构造,但他却只是看了说明和图纸,就明白了新型动力系统的运作原理。
……只是他天才的脑瓜子里总是时不时的冒出一些类似于“给山地车装推进器”之类异想天开的主意,着实令人发指。
“话说回来,我们出发的前两天就是情人节,”林缓慢地道,“你有没有约到清伊出去约会?”
奥布林格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皱起眉道:“你为什么不叫她谢小姐,我记得你和她不熟。”
“现在很熟了,”林轻快地道,“我上周在风声公园遇见她,我们聊了一会天,发现我和她都喜欢余松的书,你知道,有共同爱好的时候话题总是进行的很愉快,她还约我下个月去他们学校社团举办的戏剧交流论坛。”
奥布林格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才从“戏剧”这个关键词上回想起来余松是谁,貌似是上个纪元的作家,但他对此人的了解,仅限于上学的时候选修来一门凑学分的文学史论课本上三言两语,该门课程学的他非常痛苦,上完第一节 课回去就把帮他选课的室友制裁了一顿,至于他为什么不自己选课,大概是因为忙着打某个新上市的游戏吧。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半晌,蓦然道:“不行,你不能再去见她了。”
林刚喝进口中的水直接喷了出去,奥布林格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你能不能控制一下。”
“你这个洁癖的毛病也烦请控制一下。”林在他刀锋一般冷厉的目光中毫不顾忌地用袖子擦了一下嘴,“你追你的姑娘,我交我的朋友,我们之间又不冲突。”
“不行,”奥布林格坚定摇头,“万一她喜欢上你怎么办?”
林嘻嘻哈哈地凑过来搂住他的肩膀:“穆赫兰准将,这就不自信了?你马上就要成为联邦陆军现任最年轻的将军,怎么一点将军的气势都没有?”
“又不是联邦最年轻,”奥布林格遗憾地道,“上学的时候全学校都是靳昀初的传说,现在工作了还要被她压一头,真没意思。”
“你要允许别人比你厉害,”林用肩膀撞了一下他的,“或者承认自己的普通。”
奥布林格瞥了他一眼,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第一个不信。”
“这有什么不信的,”林漫不经心道,“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奥布林格刚要反驳,却听见他继续道:“不对啊,你上周不是打算约谢小姐去看电影吗?怎么还和她不熟。”
奥布林格沉默了几秒钟,冷沉地道:“我约了,但是她说有课,拒绝了。”
林“嗤”地笑出了声。
彼时谢清伊正在瓦蓝得大学攻读社会金融学博士学位,但就林所知,她一周根本没有几节课,奥布林格如果要赶在她上课的那个时间点恰好约她出去,这件事发生的概率极其低,所以也许只是谢小姐用来拒绝他的理由而已。
林摇了摇头:“奥布林格,你这是个废物啊。”
奥布林格表情阴沉下来,但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他。
“也许你应该投其所好。”林说道。
“你又没有谈过恋爱,”奥布林格乜着他,“这是哪里来的论调?”
“我虽然不赞同恋爱和婚姻,认为这是对个性的一种抹杀,但是我并不抨击,相反地,我还会祝福你们。”他喟叹了一声,“一个人多自由啊。”
奥布林格依旧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愉!
膝!
林借机拍了一他的脑袋:“嘿,不要想这件事了,你一定能追到谢小姐。”
奥布林格躲开他的恶爪,道:“你怎么又叫她谢小姐了?”
“不是你说我不能和她很熟吗?”
奥布林格:“……”
他冷静地道:“可是你虽然改了称呼,实际已经发生的事情却并未得到改变,你和她就是比我和她熟悉。”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心中确实有些嫉妒。
“那怎么办?”林耸了耸肩,“我只能在你面前表现得和她不熟。”
他开玩笑道:“或者你等一等,等到我发明了时光机器,就穿越回上个周末改变当时。”
“那我还不如等首都星爆炸。”
林哈哈大笑。
等他笑完,奥布林格忽然道:“你这只手袖子刚才是不是擦过嘴?”
林随口道:“好像是吧,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