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黄文定懵了。
奇怪的肠痈病人
黄文定已经懵了,这人都是什么情况?
高源也有些哭笑不得,乔正前面已经说好几遍了,病人畏惧手术,要真愿意做手术,早在市医院里做了。
黄文定又劝病人父亲:“就现阶段来说,治疗胆结石的最好办法,还是做手术。保守治疗,你们又不是没有试过,效果很差,不是又反复发作了嘛。”
病人父亲转头问他:“那你能保证手术之后,就再也不会复发了?”
黄文定噎了一下,这谁能保证。
见对方支支吾吾的样子,病人父亲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还以为省里的专家多厉害呢,不还是要做手术嘛,他转头对着高源道:“高大夫,你多费心啊。”
高源没跟他计较什么,只是点点头,说:“不愿意做手术,那就继续吃药治疗吧。”
黄文定吸了一口气,欲要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一叹。病人不愿意接受手术,他又能怎么劝呢,再说人家高源还在这里,很多话他也不好说啊。
高源拿了处方单过来,在上面写下“阳黄,治以清热疏肝活血。郁金、五灵脂、白芍各4钱,柴胡、枳壳各3钱,桃仁、蒲黄、当归尾各2钱,绵茵陈8钱。”
写完处方,让人去抓药,这边的病人暂且先放下。
高源拉过乔正,跟他讨论借个护士的事情。
“借个护士?”乔正有些意外,然后看向一旁闷闷不乐的黄文定,他明白了,应该就是为了这个省专家要的,但他也皱起了眉,说:“这个事情有点难办啊。”
“怎么了?”高源询问。
乔正跟他说:“咱们县的医疗情况伱是知道的,我们县医院的人手也很紧张。现在卫生部门又嚷嚷着要大步跃进,人手就更加捉襟见肘了。再说了,你们张庄毕竟很偏远,是乡下,我怕没人愿意过去。”
高源也忍不住捏了捏眉心,这事情可难办啊。
乔正压低了声音,他说:“你说要是放在平时,如果遇上什么传染病,那我们肯定能给你借调两个人,但那是临时的,人家也能回来,你想要个长期的,就真的很难。这事儿也不太好搞,你可别让我们李院长知道了,不然他真的跟你急。”
“那怎么办?”高源也有些懊恼,他们现在唯一能给黄文定打下手的护士那就是安琪了,可安琪现在是产科和妇幼保健的负责人,她自己那摊子都忙不过来呢。
乔正想了一想,说:“哎,要不这样,你在县里住一晚上,明天有几个从卫生学校毕业过来的小年轻。年轻人好糊弄,你看看能不能提前去截一两个,这样我们李院长也就没话说了。”
高源眼睛也是一亮:“对呀,我们卫生院现在也是公家单位了。新来的护士医生,能给你们,当然也能给我们。”
“哎!”乔正点点头。
高源道谢:“谢谢你了,乔医生。”
乔正摆摆手:“我可什么都没说啊,这事跟我没关系。”
“放心。”高源表示明白。
在后面生闷气的黄文定见前面两人嘀嘀咕咕的样子,他眉头大皱,直觉告诉他,这两人没憋什么好屁。
高源走回来,对黄文定说:“走吧,今晚我们要住在县里了。”
黄文定问他:“你刚才聊什么呢?”
高源说:“聊护士的事情。”
黄文定有些狐疑。
高源皱眉道:“你老用这种眼神看我干嘛?”
黄文定说:“我感觉你不像好人。”
高源一噎,他道:“你这话小心点说,不然出去容易挨揍,我在县里是出了名的好人。”
“呵……”黄文定现在是半点不信。
“爱信不信!”高源也发了脾气,背着手就往外走。
黄文定追上去:“你走了?这个胆结石病人怎么办?”
高源说:“药都没吃呢,等晚上再过来看。”
黄文定又追着问:“那你上哪儿去啊?”
高源没好气道:“干坏事去。”
“嘿!”黄文定也为之气结。
高源出了县医院,看了一眼原先李润玉诊所,现在已经关掉了,改成农具店了。县城现在也成立公社了,自然也成立卫生院了。原先县城里的两个联合诊所现在合并到一起了,李润玉和严桥也就在一个楼里工作。
高源现在就是去城区卫生院看一下这些老朋友。
城区卫生院没有县医院做的那么好,但好赖是新成立的,比原先他们私人开办的联合诊所要强很多,而且做的也比他们乡下卫生院要好。
“高大夫好。”
“高大夫好。”
黄文定又一次看到了高源的好人缘,他不禁牙有些痒,他怎么感觉是个人就认识高源啊。
高源也与他们打招呼,刚走到楼下,就听见楼上探出来一个少年的脑袋,少年用力对着高源招手,有些嘶哑地喊道:“老师。”
高源抬头,见是严旬,小家伙现在也进入变声期了,他也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