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潮默不作声,也许他就是因为不愿意当你儿媳妇才不回来。
严致玉从未见过陆潮这样失魂落魄这么颓然,像是没了精气神。
他从小就张扬桀骜,反骨加包袱有五百吨重,别人撒尿和泥的年纪他已经在玩模型了。
别人上小学,他都能自己捣鼓出一个飞行器还帮着破了个连环大案,永远一副波澜不惊的拽王bkg。
严致玉抬手,抱住自己这个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儿子,“陆潮,妈妈跟你保证,他能回来,他一定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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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霈昏昏沉沉地做着梦,觉得有人在哭,又像是在笑,他听不真切。
浑身都疼,骨骼都像是被打碎了又捏合,脆弱的连他的呼吸都承受不住。
天阴沉得厉害。
郁霈仰头看着天,又看向破败疮痍的土地,以及熟悉的古朴宅邸。
到处都静悄悄的,郁霈推开宅子大门,看到正在认真练戏的小弟子,和一旁擦拭弓弦的老师傅。
他们一见到他顿时站起来,“郁先生。”
郁霈眼眶瞬间湿润:“我回来了,你们……都还好吗?”
“我们……我们都好。”老师傅笑着落泪,郁霈坐下来看着小弟子围上来一一和他讲这段时间有多认真,学了多少戏。
“嗯,乖。”郁霈笑了笑,摸摸小弟子的脑袋,“我有些累,让为师先休息一会。”
“好呀好呀。”
郁霈走进熟悉的房间,摸了摸陈设径直走向床榻,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翌日一早,他又被叽叽喳喳的嗓音叫醒,推开窗户看到小弟子们在一起分东西吃。
他起身,披了件长衫出来,“吃什么呢?”
“花生,师父要吃吗?”小弟子摊开掌心递给他,小小的掌心里躺着一个干瘪的小花生。
郁霈拿走剥开,“嗯,不好吃啊,改日师父给你们买更好吃的糖炒栗子,还有烤红薯。”
“谢谢师父!”
郁霈隐约闪过一道思绪,像是有人捧着糖炒栗子和烤红薯在等他。
那人笑得张扬,却始终看不见脸,郁霈有些头疼得揉了揉。
“先生不舒服?”
郁霈摇了摇头,看着老师傅擦拭弓弦,接过来拉了一小段。
“先生手艺还是这么好。”老师傅乐呵呵直笑:“如果您来教学,一定教得更好。”
郁霈轻笑:“您教得好。”
“先生累了。”
郁霈撑着下巴,肩上长衫滑落几分,“不累,能护着你们就不累。”
“师父,师哥欺负我,他非说我娇气不肯吃苦,他还说我砸不动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