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检查,可以重新洗牌,”时祺看见她着急的模样很可爱,伸出手捏捏她柔软的脸颊,连心情也不知不觉地放松下来,又拍拍她的肩:
“那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他将袖口挽起,示意自己没有作弊。
“不用了,愿赌服输,”温禧说:“快问吧,我喜欢什么水果这些也不算什么秘密。”
“小满,你有想过去找你的亲生父母吗?”
啊,终于开始切入主题。
温禧没有疑惑他怎么知道,他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在她眼里,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并不避讳自己的身世,不会以此为耻。
被告知自己不是的亲生女儿后,她没有第一时间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更没有时间去像忙得焦头烂额的温良明去询问。
遗弃一个孩子会有很多不具名的理由。她试想过两种可能的情况:倘若父母去世,她找与不找并无分别;倘若父母在世,或许对方也并不希望能找到自己。
“没想过。”
她诚实地说,渴望过一些真挚的爱,但都已经在他身上得到了回馈。
她很知足。
时祺听见她的答案,若有所思。
下一轮,温禧终于赢了。
全凭运气的游戏,却激起了她的胜负欲。现在翻盘,她终于心满意足。
“机会难得,让我好好想想。”温禧眼尾弯弯,晶莹的笑意像悬在藤架上的葡萄:“你竟然会输。”
“是人都会输的。”时祺的语气温和,像是湖面掬起的一抹明净的月色。
“问吧。”
“为什么你对唐小姐的事会这么敏锐?”
“小满,我从未和你说过家中发生的事,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垂眼,侧脸的下颌线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清晰可见,说出的片段让温禧心惊:“因为母亲也曾遭受过家暴。”
严格意义上,并不能算是家暴,只是威胁他就范的一种手段。
他嗓音艰涩,因为有好久没有说出母亲这个称呼。
时祺有强烈的预感,唐金就是当初的任怜月的翻版。
温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温禧想起第二次到他家做客时,她与他的母亲打过照面。
“是好朋友来找小祺玩吧。”时祺的母亲叫任怜月,一个清秀干净的名字,与她的模样一般出众。
她虽然穿着一件素色的毛衣,搭配得却很得当,毛衣上一枚褪了色的玫瑰胸针,气质出众,温柔的脸上一双净湖般的眼。
时祺在厨房忙碌,她坐在沙发上跟温禧聊天,但说几句话就会咳嗽一阵,据时祺说,她的身体并不好,长时间住在疗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