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我?”抬起头的邢霄严肃地望着向盛彦尧,“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又忘了。”
吵,不停地吵。
从高中一直吵到大学毕业,有时候也会上手,盛彦尧没说话,沉默了良久后,回怼的话术通通咽下去,眼眶没有自制力,借着夜色偷摸泛红:“我们可以不吵的。”
头顶的雨伞被邢霄拿开了一点,盛彦尧半边肩膀湿了水,耳边循着邢霄的话:“我本来也没跟你吵。”
“那你把伞拿过来一点。”盛彦尧试图跟他讨论,“这把伞还挺大的,能躲两个人。”
“要求真多。”邢霄低着头,空出来的另外一只手按着鼻梁,周身疲惫不堪,虚浮的路灯拍在身上,整个人都像泡在药水里的病秧子。
最近没好好吃饭,又有意识地控制体重,邢霄瘦了些许,撑不起买大了两个号的衬衫。
潜意识里的对比,他买衣服经常不合身,都是照着盛彦尧的号买,裤子没办法加个号,那家伙吃了饲料似的长得太高,被风一吹,袖口空荡荡飞进去一股风。
“你又照着我的号买衣服了吧。”盛彦尧睨向他,漫不经心说了一嘴,被猜到小心思的邢霄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不屑的反驳:“人活着还是不要太自信。”
余光里瞄了一眼邢霄,他懒洋洋道:“那不行,我妈把我生得太好看,我低调不了。”
额头落下一记温暖,一只手抚在盛彦尧头上:“也没发烧,怎么这么爱说胡话。”
那只手离开得飞快,盛彦尧还来不及细细品味,人已经脱离他的皮肤组织,推出了被大石头挡住的距离感,死活不让盛彦尧走进他的世界。
走了一小段距离后,盛彦尧指了指他的车停靠的位置,向旁边的邢霄主动提话:“上车,我送你回家。”
“我没打算回家。”邢霄跨开步伐,没有多余的解释,人家也犯不上需要跟他说什么。
变成个被放气的皮球,盛彦尧很轻地叹气,冒着可能会被他打的风险,抓住邢霄的手:“雨下得那么大,要去哪儿?我送你。”
下雨,天又冷,还不好打车,邢霄又没开车过来,倒是没有矫情,拉开的后座的门缩进去,盛彦尧侧目看看空荡荡的副驾驶,心里也跟着叹气:“你是真把我当司机了。”他的副驾驶有那么煎熬吗,都不愿意涉足,收敛那点失落后,他转头问道,“要去哪儿?”
“医院。”揉了揉脚踝,邢霄皱眉。
“腿不舒服?”
“上次摔楼梯里扭到了,还没好利索。”
得,他就不该问,盛彦尧沉默一会儿后,又捡起话题问道:“不是骨折了吗?”
他还寻思为什么骨折会好得那么快,话说出去后驱车,盛彦尧也不抱邢霄会回答自己的希望,没料到身后悠悠传来解释的声音:“说骨折了,不会被加任务,能清净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