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澜曾让萧皓管束着齐澍些,别教小丫头接触不该接触的东西,尤其是勿让她乱看书。
然而,即便萧皓被调侃为齐澍的“奶嬷嬷”,他究竟并非时时刻刻都能看住她,尤其是,他每日必要临帖,而一临起帖来,便如入了魔似的,再不分一点心思在旁的任何事上。明明是最被上天钟爱,最灵气纵恣的一个人,天天“勤能补拙”,早已自成一体但仍旧不辍一日地临摹先圣的书帖。齐澍又无法无天惯了,他旦夕有看管不到之时,便学了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夜深人寂,更漏幽咽。早打发宅院里的仆从们歇息去了,他自己犹立在宽大的桌案前临贴。境界之静,比入了禅定时都不遑多让,连书斋的门扉被启开都未察觉。
将房门带好,齐澍脱了身上轻裘,足上鞋袜,赤足悄声,行到打起的帷帐前时,干脆伏下身,从桌案下爬了过去。
原来那日荀姹教她的事,她颇领悟到了点上,知晓男女欢好未必要因情爱而起,虽然嫂嫂说该在夫妻间做,可不做夫妻,止为达目的,她也只好污先生一回了。
爬凑到先生身前,因生疏,她犹疑片时,双臂环抱住了他下体。
萧皓笔尖略顿了一瞬,思及如此胆大,只可能是一人,视线便并未低落至身前,仍凝在案上生宣上,继续临贴。
他去日临近,这些天,齐澍时常不择时辰来找他,见怪不怪,他便暂且随她去了。
却全然未察觉,今夜不比往常。齐澍已将雪色轻裘脱在门槛前,身上只有一件长得曳地的交领长衫,且那衫儿松垮,不止脖颈,锁骨,她胸前腻雪都已自襟领里袒出了些许,因抬臂抱他,两条细藕也大喇喇露在他身侧。
甚至于,长衫里,也丝缕未着,胸前两粒小梅苞,隔着薄软的衣料若隐若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