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勾/引她!
这人?怎么越来越讨打了?
“还不看我?”再过片刻,闻人?惊阙又说,“那我就到桌边看去了,披着?外衣,就着?烛灯,对了,再把?窗子打开,对着?外面?皎洁月光与白玉兰……”
江颂月抿着?嘴唇,想着?那画面?下的闻人?惊阙,有点心动,但更多的是被看穿喜好的恼羞。
“还不理我?那我真?去了?”
江颂月忍不住了,猛地翻过身,一把?扑到闻人?惊阙身上,压着?他道:“闭嘴啊!再说真?撵你出去了!”
闻人?惊阙被她压着?,笑得身躯不断地震动,手中书也掉落在了榻上。
江颂月瞧见了,觉得有点眼熟,伸长胳膊过去翻了一下,霎时间浑身涨红,抓着?闻人?惊阙的手臂摇他,“你又装正经耍我!”
她知道闻人?惊阙说看书是在装风雅,意图引诱她转身,可?至少得用什么游记经史之类的书籍吧,谁知道他拿的竟是她那本春宫图册!
谁家翩然公子夜里不睡觉,对窗秉烛研读春宫图的啊?
江颂月好气啊,想起宋寡妇对闻人?惊阙的形容,发现?真?是一点都没错。
这人?正直温柔的假面?下,藏着?一颗风骚的心!
被她压制着?的闻人?惊阙两手扶着?她的腰,因她的反应,笑得胸腔震动更明?显了。
翌日清早,下人?们就麻利地将行囊、马车收拾妥当?了。
用过早膳,与宋寡妇和连云生?道别?,一行人?踏上归程。
因为心中的沉郁解除,回去的行程比来时要轻松许多,沿途官道、食宿,都被闻人?惊阙个提前打理过,完全不用江颂月费心。
江颂月心情舒朗,江老夫人?也开心,这么行了小半日,她问江颂月回去之后打算怎么面?对京中流言。
“我与玉镜商量过了,那什么三当?家的事至今没能查出确凿证据,没有证据就是假的,是别?人?污蔑他。”
江老夫人?因这话中暗藏的意思怔了怔,看着?江颂月桃粉面?颊,稍微犹豫,问:“玉镜还是要回国公府?”
“不回。”江颂月神采飞扬,“他与我一起待在咱们家。”
就简单说了这几?句话,纱帘外,闻人?惊阙策马过来,挑开车帘,与江老夫人?笑了笑,向里伸手。
明?媚的春光映着?他英挺的身姿,看得江颂月脸上发热。
她掀着?眼皮瞧了瞧江老夫人?,身子一点点往外挪,在江老夫人?嫌弃地摆手时,没绷住情绪,欢快地笑了一声?,将手递给闻人?惊阙,一弓身出了车厢。
刚迈出,就被揽着?腰拽到了马背上,随着?清脆的惊呼声?,两人?一马跑到车队前面?去了。
车厢中,江老夫人?隔着?纱帘张望了会儿,发愁道:“玉镜都放弃了好名声?,月萝又要他挽回,若是玉镜有个真?心待他的管事长辈,该骂丫头不识好歹、是个搅家精了。”
进来伺候的侍婢刚坐稳,正艳羡地眺望着?外面?俩人?,闻言转回头,不解道:“县主想挽回姑爷的名声?,难道还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会被骂,什么不识大体、瞎折腾、并非良配等等,再难听些,还能说这也想要,那也想要,为人?贪婪粗鄙……”
侍婢琢磨了会儿,大胆开口,“老夫人?别?怪奴婢多嘴,奴婢不觉得贪心有什么不好,明?明?能得到更好的,放手不去争取,才是傻子。而且姑爷与县主两厢情愿,只要他俩愿意,那就任谁都没有资格指手画脚的。”
江老夫人?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嗐”就一声?,道:“是我想多了。”
混乱
一路顺畅, 距离京城仅有一日路程这日,天上飘起雨丝。
春末的雨水带着些冬日的余寒,冷是冷了点儿, 但是落在生机勃勃的大地上,景色格外的清新?,看得人心情飞扬。
江颂月不想祖母受罪,也怕侍婢们冻伤,本想让人寻一处宽敞农舍暂歇,无奈众人都想早日抵达京城, 不惧这点风雨。
江颂月不想败人兴致,就让人继续赶路, 等真累了、冷了,再停脚。
摇晃的马车中, 江颂月心情很好, 掀帘望着外面?雾蒙蒙的雨水, 自言自语:“也不知京城现在是什么情况。”
算算时?日,她离开?京城快一个月了。
这日,江老夫人没与她们小夫妻挤一个车厢, 陪着江颂月的只有闻人惊阙。
他道,“一切如常, 陛下未能找到确凿证据,府中商铺生意兴隆, 八妹与司徒定了亲,流言依旧……值得一提的是,现在百姓都说你当日休弃我是因为早有察觉, 目光深远,是明智之举……”
江颂月回头, 双目渐渐眯起。
闻人惊阙眉眼一弯,食指亲昵地在她脸颊上轻刮了一下,道:“全是胡说,知道我做过山匪后,月萝分明更喜爱我了。”
“我想问的是这个吗!”江颂月狠狠横了他一眼,“你怎会对京中事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人虽离了京,眼睛可一直盯着那?里呢。”
江颂月狐疑,“你哪来的人手?”
他现如今是皇帝眼中的嫌犯,国?公府被他连累,也处处受限制,还有人手能用?
闻人惊阙但笑不语。
江颂月审视他片刻,懂了,人家这么多?年?的夜鸦山三当家不是白做的。
她有点为难,有人手可用当然是好的,可与贼寇有牵扯,始终是个隐患。她能接受这样的闻人惊阙,就怕哪日事态超出控制范围,连累了家中人。
眉宇中的愁绪被闻人惊阙看到,他嘴角一收,道:“夜鸦山并非全是穷凶极恶之徒,许多?是被迫上山的,今已从良。不过月萝既然不喜,今后我不与他们来往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