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阳下挥舞着蝉翼的身姿被朵朵还有凯兹看到了,明明只是稀鬆平常的剑技,朵朵却睁着像是猫咪一样的圆润大眼缠着我问了好久好久。
从自己的剑术到底是跟谁学的,到挥剑时有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问题的内容包山包海,丝毫没有要放过自己的迹象。
朵朵似乎认为我挥剑的样子很美,可是我觉得那是因为她没有见过伊莎。
伊莎舞起剑来那灵动飘逸的样子,在自己的脑海中久久无法散去。
好想将朵朵介绍给伊莎,两个人应该会很合拍吧?毕竟这么大一隻的人型猫咪,伊莎绝对没有讨厌的道理。
总之,佩姬作为家庭教师的工作又多了一项,学生也多了一名。
翌日一早,天真烂漫的朵朵与总是摆着一张臭脸的凯兹已经作好准备,静候他们不负责任的可爱老师从床铺上爬起。
起床是件痛苦的事,尤其是对可能罹患了低血压的自己来说更是如此。
上辈子作为詹时明明有超过一半的时间都在跟高血压搏斗,怎么这辈子却跟低血压在那里纠缠不清呢?
我说神明大人哪,您能不能稍微帮我中和血压一下,您的使徒佩姬我会非常感激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己彷佛看见了『祂』一脸严肃地喝斥「驳回」两字的模样。
我耸耸肩,躺回床上继续倒头就睡──
最后,自己是被朵朵踹着屁股叫醒的,历经了痛不欲生的挣扎之后,抬头一看时间已经超过正午,看来我将自己譬喻为树懒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附带一提,午餐是朵朵餵我吃的,她粗暴地将麵包往我嘴里硬塞还害我差点噎到。
披着斗篷的我决定从基础的体力锻炼开始把屎把尿的教起,这绝对不是为了报被踹屁股的一箭之仇──不要顶嘴,我说不是就不是!
卢克留下的教学经验还是很有用的。
利用体能训练将朵朵跟凯兹折磨个半死不活之后,我请这两名小毛头拿着木剑朝自己进攻──
我原本还以为会有些棘手,但拿着树枝的自己轻而易举就化解了他们的攻势,急着进攻的凯兹更是被我绊倒了两次,原本看起来就相当不友善的眼神变得更加凶恶了。
哎唷,好恐怖呢──
嗯?妳问我最后为什么最后两字的尾音会上扬?唔……这点连我自己也搞不大清楚呢。
用空出来的左手食指抵住下颔,我愉快地奸笑。
季节很快就来到入冬,两名小傢伙对于剑术已经从全然的外行被我调教得有模有样。
严格来说,自己教他们的并不是剑术,而是战斗的方法。
凯兹从单纯的握剑改成一手持盾一手挥舞着钉锤,朵朵则是将剑换成了法杖,虽然她对拿剑还是有莫名的执着就是。
不过这没办法,朵朵和凯兹两个人都没有使剑的才能,硬是要他们练剑只会害了他们,同时这也令我察觉到艾德兰究竟有多厉害。
没有剑术才能的艾德兰,竟然有办法扛住伊莎的攻击直到她改变攻击的模式,我都不知道是卢克太会教还是艾德兰真的是努力过头了……
自己心中的答案倾向于后者,因为艾德兰本来就是个耀眼的努力家,跟我这种见好就收的废柴完全不同。
朵朵与凯兹的感情进展的非常顺利,没有我插手的空间,虽然朵朵跟我一再抱怨凯兹是根木头,可是作为局外人的自己看得非常清楚,凯兹是真心爱着朵朵的。
毕竟凯兹练剑时眼睛里满满都是朵朵,这我完全看得出来。
只是自己完全不知道朵朵抛出的球明明已经砸到连我这个外人都觉得疼了,凯兹为什么却仍是一颗不接。
大家不是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吗?我怎么感觉凯兹怎么比女人还要难懂……
吶,下次找个机会问问他好了,为两人的恋情增温也是莱尔赋予给我的职责。
绝对不是想要八卦、绝对不是──
好久没有认真活动过筋骨了,有鑑于最近出现在星霜村附近的鬼祟身影有逐渐增加的趋势,我开始带着凯兹与朵朵搜寻鼠怪的聚落。
朵朵对于鼠怪的生态了解得非常透彻,顺着朵朵的提点,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小规模的鼠怪部落。
只不过,自己竟然有办法在榭菈领那一片无际中的草原中看见森林还有山壁呢……
这都要感谢朵朵,若不是她带头追寻鼠怪的足迹,自己也不会发现藏在这无穷无际的翠茵里头的其他地形。
浩瀚辽阔的草地固然讨喜,可是长期面对一成不变的景致果然还是会令人难以放鬆,睽违许久的密林跟山谷令自己产生了某种压力得到释放的解脱感。
我想自己多少是有点怀念阿斯嘉领的杂乱无序,以及谢维图拉尔领的整齐繁荣。
前两天还在心里讚嘆着榭菈领的恬静舒适,今天就开始为找到丛林壑谷在那里欢欣鼓舞,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很难伺候,卢克以后会不会为了总是三心二意的我成天抱头烦恼呢?
想像卢克那支支吾吾,充满埋怨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一点点期待,自己果然有着一点点小恶魔属性吶──
入冬后到下雪前的这段时间是鼠怪侵略性最高的时期,毕竟牠们也是需要粮食过冬的,而蒐集食物最快的方式就是掠夺。
榭菈领每年这个时候居民都热衷于歼灭鼠怪,朵朵是这么跟我解释的。
该怎么说呢……简直就像是丰收季之类的庆典一样呢,只不过收穫的是可怜兮兮的鼠怪就是了。
我没有同情那些鼠怪的意思,毕竟榭菈领居民与鼠怪间的关係并没有和睦到可以手下留情的余裕,只是望着鼠怪被朵朵烧得全身是黑的躯体,自己还是会默默为牠们送上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