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辉哭了很久,眼神恍惚地把这封邮件加精,再收藏置顶,可还是怕丢,又拿硬盘备份了一遍。那张p过的合照被冲洗出来,放在邵明辉最靠近心口的钱包里、卧室床头柜边、客厅电视墙下和公司办公桌前,从此,每一处有照片的地方后面都复印有韩修文的笔记:[我喜欢你。]直到韩修文去世的 想追一个人韩修文三个字,再次出现在人声鼎沸的sense周年活动现场,显得格外荒凉。贺川跟邵明辉对峙了一下,最后败下阵来:“你要这么想,那还是别耽误小朋友了。”邵明辉又恢复混不吝的模样,摆摆手,“那肯定,我都跟他说过多少回了。”活动比两位老板预想的都要成功,直到早上依旧有人在谈笑。贺川跟邵明辉不比那些小年轻们来得有精力,仅仅是半夜没睡就已经撑不下去了。凌晨一点不到,邵明辉就打着哈欠,一边摆手一边往外面走说:“我真的太困了,你还能顶吗?”
贺川看着已经睡着的小猫,点点头:“嗯。”“行,那我先去眯一会,过会来换你。”邵明辉说。贺川说:“不用。”“别啊,悠着点身体。”邵明辉想拍拍他,想起来他不爱被人碰又把手收回去了,“这边没那么缺人。”贺川摸了把头,“没事。”邵明辉没再劝,只说自己一小时后过来,就走了。贺川便靠在沙发上,恍惚地看着室内灯光和人群,不知不觉地靠近了江汀。小猫皮囊在江汀的灵魂下显得更可爱了,周围这么吵,他却能睡得很熟。尾巴绕着笼子盘盘好,粉色的小舌头时不时舔一下嘴唇,脸蛋看起来好软。贺川想上手捏一下,又怕吵醒他,所以最终只是趴在笼前发呆。——江汀为什么“不想喜欢”那个人了?贺川想,那一定是个很糟糕的人,糟糕到居然胆敢让江汀失望。既然如此,那是否意味着,自己能取代“她”?这个想法甫一出现就被否认,这是多年来的克制带来的习惯。不过现在贺川早已经不是四年前的他,更加成熟,也更加有底气,能在被质问时不至于落荒而逃,所以,取代一下下应该也不是不可能。贺川数着江汀的呼吸频率,渐渐地有点犯困。一个服务员忽然走过来,用带着南方口音的英语问:“贺,有人找你。”贺川愣了下,问:“找我?”“他说要找老板,邵不在,我就把他带到你这里来了。”那人说。贺川抹了把脸,试图清醒后站起来准备带着笼子出去,但怕江汀被折腾醒,所以干脆让服务员把人带到沙发这边。这里音乐声不小,不是个适合谈事情的地方,好在来人不是什么商业大佬,更不是来谈什么合作投资,就是个约莫二十岁都不到的年轻人。“carl?”贺川以前见过他,一眼就认出来。“晚上好,贺。”carl的中文还算流利,只有偶尔几个读音不标准,他环顾一周,“邵明辉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