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似是不好意思,从哆啦a梦的口袋里又拿出拿出一本文件夹:“还有一些……报纸。”每一份都是跟江汀有关的报道,甚至发行时间都恰好是某一年的今日。灯光透过亚克力板,在桌上透出半圆形的月亮阴影,报纸大概也有三厘米那么厚,江汀很难想象要花多少精力才能收集到这些。“贺川。”江汀哭得有点厉害,眼泪把毛发沾得湿漉漉,“笨蛋。”笨蛋本人真的没拿准这几句话的正反含义,习惯性把它看作贬义,但由于对面的人是江汀,所以他很温顺地接受了,甚至为自己又让对方不开心而道歉:“你不喜欢的话……我还有别的。”贺川作势要从书包里掏出更多东西,被破涕为笑地江汀拦住了。聪明小猫这次是很认真地在责怪笨蛋人类:“不要了。”贺川停在半路,不知道是拿还是不拿。江汀不忍看他这个模样,不得不说出实话:“这些我都喜欢的。”作者有话说:多乐,爱看 我在害羞花了这么多精力准备的东西,江汀怎么可能不喜欢。贺川包里其实还放了一块很昂贵的手表,他觉得既然江汀已经毕业入职,那么可以用上一些职场人士必备的商务品。但是,手表的含义过于私人,又不是很有代表性,所以贺川决定等江汀变回来之后偷偷把它放进江汀的行李里。江汀还不知道贺川这边在打什么主意,一心想知道这些礼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毕竟他来美国没多久,没道理能凭空被变出这么多东西。贺川怎么敢承认,这些礼物根本不是什么心血来潮,是无数次往返中美之间后产生的想法。如果这次不是江汀突然变到他身边,他可能会做个匿名包裹飞回去送给江汀——像他之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蛋糕好吃吗?”贺川小心地问。江汀点点头,为了让自己的话有可信度,还特意用爪子舀了一块蛋糕,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了两下,“好吃,不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甜”成了对一个甜品的最大褒奖。贺川也仿佛被夸到,一脸幸福地点头,也举起勺子,舀了一口蛋糕。没有甜味,又好像有点甜味。一人一猫围着把特制的蛋糕吃完,江汀吃得肚皮滚滚,躺在地上说“好撑”。贺川则麻利地收拾起残局,一言不发地洗碗扔垃圾。小猫躺在沙发上,看到贺川走出门的脚步有点飘忽。“你怎么了?”江汀下意识关心道。
贺川本来打算把垃圾袋扎好,放在门口,但回客厅时一阵头晕,差点没站稳,只好扶了一下门。他朝小猫摆摆手,“没事,有点晕。”“你在发抖。”江汀赶忙凑上前,嗅嗅他的衣袖,觉得手腕附近的温度不太正常,“你好热,别是发烧了吧?”没被江汀关心倒还好,一被问,这烧就跟听懂人话似的,直飙到人眼睛疼。贺川摇摇头,“我去加件衣服。”江汀也开始着急,跟着他跑到卧室,亲眼看着他穿上厚外套才算完:“叫你刚刚不穿。”“着急,忘了。”贺川居然低三下四地说,“别生气。”江汀气鼓鼓地撇头,“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淋雨冻感冒的是你,我又不难受。”贺川笑道:“嗯,不生气。”江汀看出他眼睛都红了,终于憋不住,急切道:“温度计呢,量一下,不会发烧了吧?”“不用量,吃点感冒药就好。”贺川翻出来一袋药粉,准备就这么干嚼巴两下吞下去。江汀赶紧拦他,“哪有你这么吃药的?你知道是风寒还是风热?你知道用不用降温?”“……”贺川苦笑,“那我去拿温度计。”小猫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着贺川自己忙前忙后的找医用物品。贺川当着他的面,拿体温枪冲自己身上滴滴一下,只听器具发出清脆的报警声。“三十八度!”江汀跳得老高,吹胡子瞪眼,“赶紧吃退烧的,我给你拿水!”小猫尾巴一甩,准备去桌子上叼保温杯,可惜动作没有人类快,没等他够到,贺川已经自己起床,自己就着热水把药吃了。贺川好像在证明什么,特意当着江汀的面咽下去,“看。”人类确实比一只猫要会照顾自己。江汀也不再坚持,只是看着滚动的喉结,不自觉地别开眼,“那,有我能帮忙的吗?”贺川躺回床上,把被子往身上拢了下,很认真地看着他。默了会,摇头,“没有。”江汀觉得这样对一个病号过于残忍了,追问:“真的?咱们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不要跟我客气。”贺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算了”。江汀“啧”了声,责怪他有话不直说,威胁如果再不提要求,自己就会生气。贺川怎么敢再惹他生气,看在今天是江汀生日的份上,小寿星说的每一句话贺川都会认真听讲。他清了清嗓子,问:“那,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抱我一下?”贺川的表情好真诚,以至于江汀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你……”江汀没法解释贺川的奇怪要求,只能自己找理由,他咽了下口水,问,“是皮肤瘾,被发烧勾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