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贺川却并不按他设想的套路出牌,舔了下嘴唇,矢口否认:“单纯想抱你。”江汀:“……”这个人一定是被烧得不清醒。一定。不过,抱一个烧迷糊的人,想来也没什么不合适。毕竟贺川都已经难受成那样了,他提的唯一的要求,怎么好不满足。撇开什么表不表白的问题不说,对方好歹也收养自己那么久,就算是为了报恩,也得给人家一点回报,抱一下又算什么。这样想着,江汀踱步走过去,轻轻地,卧进贺川的臂弯中。贺川的皮肤一下子烧红,连着耳垂和下巴都泛出淡淡的粉色。江汀听到头顶沉重的、压抑的呼吸声,有点担心地问:“你好烫。怎么烧成这样,要不要去医院?”贺川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声音的颤抖,说:“三十八度不会这么烫的。”江汀还是有点担心:“可是你的体温真的不正常。”贺川倒是承认很快:“因为我在害羞。”作者有话说:别太会了哥 食言江汀快被撩废了。他印象里贺川属于泰山崩于前还面不改色的人,对谁说话都冷冷的,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也就面对小猫的时候能有点暖和气。现在居然对着自己一个猫身人声的说出“我会害羞”这种话,实在让人不知道怎么接。江汀正愣着,忽然听头顶一声轻笑,继而怒道:“你笑什么?”“没,就是想谢谢你。”贺川怕他不明白,特意说得直白一点,“谢谢奖励。”原来是把自己的拥抱当奖励了。贺川还真是纯情得可爱,怎么会有人把这么简单的动作当奖励。不知道他以前追别人是不是也这么可爱。江汀想着神思就飘到好远,反应过来之后故意正色道:“到底是你追我还是我追你,怎么还找我要奖励?”“说错话了。”贺川道歉很快。江汀:“?”贺川说:“你肯理我就已经是奖励。”
江汀低声:“不会不理你。”贺川看着他,顿了会才重复道:“嗯,谢谢你。”江汀也不知道这么小的事儿有什么值得谢,满心都想着贺川那烧怎么办。“快收拾吧,你需要休息。”江汀环视着杯盘狼藉的桌子,要说帮着干什么活的确不现实,只有离开前特意问贺川,“今天我睡外面的窝吗?”贺川愣住:“你不想吗?”“我把毯子挪到卧室吧。”江汀充满人道主义地说,“我怕你半夜烧起来。”贺川开玩笑说他“有良心”,也知道小猫很难独自搬家,于是忍着头晕,下床把小猫的窝拉到了卧室里,还反复确认:“进来睡不会别扭?”贺川的本意是“面对正在追求你的人会不会别扭”,到了江汀那却成了别的意思。小猫的耳朵上下摆了两下,“你现在这个身体,又不能对我做什么,我为什么要别扭?”“……”贺川一时语塞,闷头把猫的“床”铺好了,“好,晚安。”病人的体力跟平时根本没法比,平常贺川睡眠浅得很,这次因为发烧和药物作用睡得格外快。才十点不到,江汀就已经听到了平稳的呼吸声。江汀睡不太着,悄没声地起来,偷偷把贺川留给他的平板打开了,小爪子艰难地扶起它,冲着留了盏台灯的书桌上按下快门。桌上正好摆着刚从蛋糕上取下的舞蹈家雕塑。江汀满意地看着屏幕里的照片,点击朋友圈发送:[是很好的二十三岁。]生日对于江汀来说不是什么很有仪式感的事,要不是每次剧团的同事都给他张罗买蛋糕,江汀根本就不乐意过。小时候家里没缺过什么仪式感,所以江汀不执著于这个,反倒是长大后本能地避免想起以前,免得两相对比触景伤情。江汀少见地在朋友圈里发这些,所以好多好久不联系的朋友都跑过来祝福他,江汀挨个回复后,打开家庭群聊,把照片发进去,说:“二十三岁啦!”白静丹正好在午休,看到消息后很快祝他生日快乐,还问他现在美国是什么时间。江汀拍了张卧室里黑漆漆的照片,说已经晚上了。新发的照片是江汀随手拍的,他也没在意带进去了什么边边角角。没想到,照片发出去两秒钟后,他就接到了家里的语音电话。江汀手忙脚乱地叼起平板往外跑,小短腿拼命倒腾也跑不了多快,还把平板磕坏了一个角。火急火燎地跑到客厅后,又得回去伸着小爪子捞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贺川关在卧室里了。江汀这才腾出爪子来接电话,小小声冲着听筒说:“爸,怎么啦?”“你在哪儿?”对面的压迫感高得反常。江汀愣了会,问:“爸?你心情不好吗,听着不太对劲。”江岸厉色道:“我问你在哪。”江汀被这个语气说慌了神:“我、我在加州啊,你不是知道吗?”江岸忽然重重拍了下桌子,“怎么还在加州?不是说马上就回来吗?”江汀不明所以道:“我也想啊。”差点露馅,赶紧补上一句,“这边不是正好几个朋友都在嘛……我就跟他们多呆了几天。都好久没见了。”江岸闻言,原本就低沉的语气又多了几分审讯意味:“几个朋友?哪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