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来讨骂了(深鞠躬)
可我还没来得及买好蛋糕点上蜡烛,甚至手术报告都还好好躺在床头柜抽屉里,没有任何心理建设和准备地,方岷自己知道了。
刘医生说我还是需要看护,于是找到之前我看病时填写的紧急联系人,通知了他们。
包括方岷和我爸。
方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往家赶,路上给我打电话,气急败坏地说,这么久了,为什么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就像个莫名奇妙争风吃醋的孩子,最先想到的竟然是“我为什么才知道”,而不是“你现在状况怎么样”。
我觉得心脏抽疼,明明出问题的是胃,为什么左胸会痛得不能自已。大概我俩都是疯子,知道彼此最糟糕的缺点,却偏偏要把这些缺点变成匕首,钻牛角尖似的往自己心窝子里捅。亏我比方岷多活了七年,怎么能矫情成这个样子?
方岷那边还在激动地质问。
我没回答,只是呆呆问了一句:“谁跟你去的印尼?助理?还是郑九?”
电话那头顿了一秒钟,随即是强压着怒火的回答:“施岷,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我俩真是又拧巴又没创意的一对,连吵架的台词这么无趣。
“没有啊,就想问问,是谁能有幸跟着小方总出国呆这么久。”我竟然笑开了,这种笑盈盈的语气大概会让方岷气炸。
我不愧是最了解他的人,方岷果然提高了声调,连国骂语气词都用得比平时多。大意是这有什么好闹的?不过是一起和东南亚子公司谈项目。
我说wow,你们真牛。
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从前只有我打不通方岷电话的份儿。
他有什么好气的呢?一个人去做手术的是我,大半夜复发住院的也是我,半个月等不回人影的还是我,姓方的在干嘛,印度尼西亚和小白脸颠鸾倒凤?
方岷没受过这种待遇,一连打来了十几个电话。不过我听不到,静音键真是个美妙的发明。
我下楼买了个蛋糕坯和奶油,回家把音响开到最大,开始准备晚餐。
蛋糕成品没菜谱上精致,但一小时内也只能赶工成这样了。
我竟然用上了年轻时顶看不上的玫瑰花,可食用花瓣密密铺上一层在奶油上,红得鲜艳。旁边点上两根蜡烛,任谁看都像情人节的温馨晚餐。
可情人并不温柔,敲门时急促又暴戾。我说你自己有钥匙,找不到可以不进来。
拍门声倏地停了,家里只剩下音响在震颤。此时正好循环到歌单里为数不多的中文歌,那好像还是方岷几年前玩我手机时加进去的。那会的他还没那么喜欢摇滚,偏爱中文女声情情爱爱一类的玩意儿,虽然我希望他多听英文歌练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