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房间pa
内含血腥,伤害,强迫性性行为,药物使用,角色精神崩溃描写
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怎么样,演变成现了现在这种不可挽回的混乱局面?
房间内的照明设备仍然维持着恒定的冷光,人造光源单一而精准地在泰雷身下制造出浅浅的一片阴影,长时间处于不变的非自然亮度之中对他的精神产生了不容忽视的影响,他的视线被噪点充斥,几乎感受不到身体的动作,意识与触感之间被一层白雾隔绝。但某种温热的跳动,在掌心之中,仍能被鲜活地感受到。
那高山的滚石,如果无法阻止,那么是否应该放任它落下?
从指尖开始,明晰起来的视线中,泰雷看到的是自己扼住他人脖颈的双手。被压制的喉管绝望地起伏着,挣扎跳动的脉搏一下一下撞在他虎口处,从手下溢出痛苦而破碎的单音,渐渐地都虚弱下去。他在杀人吗?可他又看到自己放开了手,平静而冷酷地观察这具死里逃生的躯体。呛咳,干呕,不受控制地颤抖和蜷缩。大脑中好像有某种尖锐的警报声四处冲撞,但被习惯性地无视了。"再试一次。"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随后双手重新覆盖在泛起青紫瘀痕的脖颈上。
我们到底为何,非要走向这样的结局不可?
“任务完成,点数已发放,请确认。”
松开双手,十指还在神经质地抽动,缓慢伸向连挣扎的力气都失去的身体,仿佛已经停止了呼吸的姿态,如同在大脑中钉入楔子般造成剧烈的幻痛。指尖颤抖着搭上口鼻,确认仍有微弱但切实存在的呼吸后才骤然放松下来。
“哈…”几不可闻的嗤笑,从嘶哑的喉咙中溢出。一度在窒息中涣散的暗红瞳孔与泰雷的目光对上,熟悉的对他所做无用功的嘲弄,和尽力隐藏也在颤动中暴露的某种歇斯底里的决意。
可惜。
那人无声说到。
早上好,你们被选为了行动分析的实验对象。
【请打开平板电脑】
你们将通过完成每日课题,来获取次日三餐以及点数结束实验需要100点数
【详细确认】
第一天的伙食将无条件供应
要是扰乱实验秩序,将会采取减少点数,消除达成课题时的伙食等行为进行惩罚
无论什么理由,在确认任何一方被实验者死亡时,实验即刻结束
【注意事项】
为了实验顺利进行,实验者会尽可能向被实验者提供维持生命和健康所必要的物资.知识,但这不是出于考虑到被实验者的人权或是生命安全。并且,被实验者在本实验中受到的伤害将不会进行补偿.赔偿,实验结束后也不会干涉被实验者的行动。
【点数的利用.确认】
可以利用获得的点数,让实验生活变得更加多姿。
设定
必要的点数以及利用内容请从左侧的【点数的利用.确认】中查看。想结束实验时,也请从【点数的利用.确认】中,选择【结束实验】。
以上。
实验开始。
第1天
莫名其妙的房间,没见过的装潢,目之所及一切设备用品家具都是纯白且没有任何装饰。明明是洁净舒适的环境,但给人的感觉还不如身为奴隶时住的地方,这种不带任何个人风格的冰冷压抑的氛围,从醒来开始就让泰雷感到非常不适。
更别提,与他一同出现在房间里的,本该被自己亲手杀死的敌人。鲸鲨王,他确实应该已经化作异能量消散了才对。以敌人的死亡成就自己武学的瞬间,电流贯穿机体的触感,那人身躯溃散的过程,全部都历历在目,回忆中每一丝细节都分毫毕现。
但是现在,那仿佛理所应当一般坐在房间正中的身影,熟悉到光是存在就令人脊背发凉。泰雷僵硬在原地,连呼吸都暂停。他下意识摆出备战的架势,却发现体内的异能量没法如往常一样顺利调动起来。仿佛被某种力量抑制了一样,异能量水平最多到刚修炼那时一样,只比普通人高一点有限。
是梦吗?或者又是某种时空扭曲?
毕竟连回到十万年前这种事都经历过了,泰雷很快恢复了冷静,开始思考现在的情况。最后的记忆是在金象族驻地,他正为两族再次爆发的冲突流头烂额。是如何入睡的已经没有印象,但苏醒之后就身处这个房间,而鲸鲨王就已经坐在房间正中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长方形的设备好像专心致志研究些什么,从那时起到现在没有将一点注意力分到自己身上。
这让泰雷感到一些微妙的踌躇。他们两人同时存在的场合里,需要自己主动搭话的时候真的,屈指可数。更别提就在不久之前,他还算是杀过对方一次。
“你又想做什么?”最后,他还是开口问道。
鲸鲨王身上没有武装,穿的一身质量上乘的常服,手指从那个长方的设备上滑过,说话时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你还不了解我吗,泰雷。”慢条斯理的语气一如既往,其中包含的轻蔑和居高临下的傲慢也分毫不变,“我要是能做什么,你以为你还醒得过来?”
泰雷显然是还想说些什么。但鲸鲨王看上去很不想与他争辩,只是伸手把那块发光的屏幕展示在他面前。
泰雷读完那上面的内容之后也变了脸色,他现在相信这件事确实不是鲸鲨王计划的了。十万年前为了尊严和自由能毫不畏惧地上绞刑架的人,都绝不可能为了达到目的将自己致于这种地步——像只实验动物一样供人把玩。
那么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现在最重要的是从这个房间中离开。
“所以,只能先按它说的做了。”泰雷将这股思绪压下,对鲸鲨王说到。就像他说的,如果对方做得到什么,比如破坏这里或者直接杀死自己,那泰雷没理由能睁开眼睛。而连鲸鲨王都做不到的事,泰雷很有自知之明,就没必要去尝试了。于是他触碰开始实验的选项,平板上的内容无声变换,第一天的标识下,两行字出现在屏幕上:
课题1:受试者a泰雷与受试者b京海十指相扣30分钟
课题2:a从b体内抽取血液400
任选其一完成,获得10积分。
出乎意料的…还不算难以接受。泰雷飞快地从第一行掠过,在心里默默评价到。除了课题1让人感觉莫名其妙之外,并没有他想象中困难。
“……选2。”对方的选择也在意料之中。泰雷点下课题2的选项,房间内凭空出现了放着采血器材的托盘,以及一本写着“静脉采血操作指南”的册子。
课题2所需器具及使用说明已发放
倒计时:12:00:00已开始
泰雷对着手册认真看了一遍流程,除了扎针采血的流程在他猜测之中,其它大大小小的绑带和布料都是他没见过的东西。采血针要消毒,手臂要消毒,他自己的手也要消毒。针扎进血管之前要扎止血带,针抽出来之后要按着针孔,甚至针埋在血管的那段时间还有一个专门的胶贴把针固定住。
那个装血的袋子上有刻度,但就算流出来的血把这东西装满,也根本算不上重伤。采一次血,不过只在人的胳膊上留下一个小到看也看不见的针孔,但既使如此,也要用上如此缜密的器材,用这么繁琐的流程。仿佛人类是多么脆弱的东西似的。
他从托盘上捻起采血针比划了一下,有点犹豫地走到沙发,在对方不耐烦但默认的态度中卷起他的衣袖。第三平行宇宙的霸主轻描淡写间接住烈焰与冰锥的场面太深入人心,泰雷疑心这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细针是否真难穿透这人的皮肤。
要使鲸鲨王流血是件要豁出性命也不一定做得到的事。这样的认知,是在泰雷年轻的生命中一次次失败与被迫屈服中建立起来的,迄今为止,他也就成功了那么一次而已。然而,在针头缓慢而轻易地,埋入皮肤下的血管之中,暗红的静脉血顺着透明的软管流入血袋时,这份好像坚不可摧的认知,出现了一丝裂痕。
原来他的血也是红色。
泰雷的视线逆着血液流出的方向,回到鲸鲨王露出的小臂,把采血针扎进去时触碰到接近内侧的肌肤,意外柔软的手感停留在指尖。这种触感跟鲸鲨王这个存在联系在一起充满了令泰雷坐立不安的违和,他不自觉搓动手指,像是要把残留的印象抹除。
他不想和鲸鲨王对视,只低头盯着红色的液体滴入血袋。然而,眼前的血色越来越刺目。某种隐约的预感促使他抬起头,看见鲸鲨王不知何时闭上了双眼,脑袋侧着,额头上满是冷汗。
泰雷心头一跳,猛的起身,推了他肩膀一把,
“鲸鲨王!”
被他这一推晃醒,鲸鲨王低头瞥他,开口时嗓音有些嘶哑,“结束了?”
泰雷下意识摇头,他立刻又要把眼闭上,“别睡,”泰雷又晃了他一把,不顾对方恼怒的神色,按着针头起身,坐在他身边,“你…要是头晕可以靠着我,但是别睡,不然会晕过去。”
鲸鲨王的眼神充满了“你在说什么鬼话”,但是他现在实在晕的眼前发黑,也懒得想那么多,说不定这也是”爱是宽容”的一部分呢,于是很快放弃强撑,把重量都压到泰雷身上。这次没再闭上眼,他也不想在这人面前晕过去。
泰雷看他没再睡着,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只要不是在战场上,他一向见不得人受苦。无论这个人是不是鲸鲨王。他调整姿势让鲸鲨王能更省力地靠着他,低头查看血袋上的刻度,看里面的血液漫过400的线就反折针头,拆下采血管封住血袋,带着微弱温度的血袋落在托盘上,立刻消失了。
课题1已完成,获得积分10点
本日食物与饮水已发放
泰雷松开止血带拔下针管,抽出棉花按在针孔上。暗红的液体浸透了这一小块棉花,血却还没止住,顺着泰雷按在棉花上的指尖流下来,又渗进沙发里。
“你怎么回事?”泰雷换了块棉花回来接着按,用了点力气掐在止血的点位上,血渗得缓慢了些,却还是止不住。
鲸鲨王看着年轻人有些焦急的神情,感到真切的不可思议,“怎么回事?你差点把我给杀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他还靠在泰雷身上,因为失血和眩晕,说话听起来有气无力的。这一番话,听起来都显得有些可怜了。
然而泰雷此时却不为所动,他面不改色地又换了一块棉花按在鲸鲨王胳膊上,“是这样,我还以为我没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呢。”这次血液只浸透了半块棉花就停住了,泰雷松开手,止血的点位上已经被掐出一块青紫,好在血终于止住了。
“太好了。”他说。
鲸鲨王忍不住抬眼去看这个印象里天真到有些懦弱的年轻人,他把自己的仇人搂在怀里,语气平静,说到,“看来我确实能杀掉你,太好了。”
不一样了。鲸鲨王心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变得跟杀死我时很不一样了。
不过,又很眼熟。像什么呢?好像有点想不起来,时间太久远,远得他已经记不清了。远得,好像已经有十万年。
十万年前,曾亲眼目睹的某个时刻,那时鲜明的,不愿忘记的心情,至今仍执拗地存在着。但不愿忘记的是什么,却已经随着风沙模糊了。
真可惜。他还是撑不住闭上眼睛,意识朦胧间,清凉甘甜的液体进入口腔,顺着喉咙流下。在他仔细品味前,已经昏睡着倒下。
发放的食物和饮水里包含了两支葡萄糖溶液,泰雷在鲸鲨王彻底昏睡过去之前把其中一支倒进他嘴里,把他搀扶到卧室的床上。没有找到照明设备的开关,泰雷只能对着房间内的钟表估算时间。无法得知白天与黑夜,时间流逝的速度仿佛都因此凝固起来。
泰雷靠在床边,思绪放空。这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超出他认知的事情,他应该趁此机会整理一下今天的情况。但他太累了,脑子像生锈的轴承一样难以运转,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知道自己不是擅长思考复杂事情的类型。
泰雷闭上眼,那人的呼吸就在咫尺之间,平稳而虚弱。
第2天
泰雷难以理解眼前的情况。
像是被钝器用力击打过一样,大块血红的淤伤斑驳着青紫,在深蓝色的皮肤上蔓延。明明没有伤口,为什么会恶化成这样?
佩戴异能锁,异能量就开始用黑洞作为计量单位的战士。哪怕没有异能锁时,作为奴隶也是远比普通人健壮的天选之子,泰雷对“皮下出血”这种因为血管脆弱才会导致的症状当然一无所知。
哪怕在正规的医院,哪怕由手法熟练的医护人员用更精密的器具进行更专业的操作,也会有人出现这种血肿。这并不是因为受到了多么严重的伤害,仅仅只是因为,人体就是这么脆弱而已。
会因为一些听起来轻飘飘的可笑的事情,轻易受伤。受伤之后要是没有受到细致入微的照顾,就会恶化,就会死。既不能上天也不能入地,没有皮毛没有鳞片,牙齿连随便什么动物的肉都撕不开,食物不经过复杂的加工就无法消化。不耐寒也不耐热,环境温度变化过大会生病,甚至温度合适,仅仅因为到了不熟悉的环境就会生病。
失去了信念迸发,力量就如喷泉般涌出唯心力量之后,就变成脆弱的,稍有不慎就会死掉的生物。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生物。
年轻的金象族回忆起烈日下的黄沙,风卷起沙砾划过眼角,干涩得令他想要流泪。他想起站在自己身后的族人,扔下武器的瞬间他眼中的恐惧。他说,放弃抵抗会失去自由,可继续抵抗,就会失去生命啊。
最后,他还是失去了生命。是因为监工的鞭子,还是因为烈日的暴晒,或者只是因为跌了一跤而已,他倒在地上,没再爬起来。
肉体倒地时发出的,碰,一声。四周的沙尘扬起,落下,只停滞了一秒,就被命令着催促着继续前进的人群。
他用自由和尊严换来的性命就这样消逝了。
他有资格因此而怨恨吗?怨恨谁呢?压迫他的鲸鲨族,罪魁祸首的鲸鲨王,没能救下他的泰雷,没能帮助他甚至没能哀悼他的族人,还是这充斥着黄沙与烈日,干旱与贫瘠,压迫与被压迫的星球。
如果环境更适宜,如果没人用鞭子抽打他,如果工作更轻松,如果不是奴隶而是一个自由的人,如果有人保护他的安全,有人关心他的身体,那么他就不会死去了吗?
像他这样的普通人,就不会死去了吗?
有几个瞬间,泰雷其实真的想过永远呆在这里。哪怕与仇敌一起,或者说正好和仇敌一起。他们两个一个曾经终结了自己族群的苦难,但为另一个族群带来了苦难。一个刚刚终结了自己族群的苦难,或许正不可避免地走向给另一个族群带来苦难的路上。
鲸鲨王不止一次说过,泰雷与他年轻时候很像。他们的理念或许不同,但处境却可能相似。刚刚以一已动解救了族群,强大却年轻的首领。曾以力量奴役自己的族群,没有力量能强过他的人了。那么,要不要复仇?不然的话,他们先攻打过来,再要奴役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夺回土地,要多少呢?如果少了的话,粮食不够吃,就会有人饿死。夺回全部土地,打败所有敌人,那些繁重危险的工作就交给他们去干吧,不然工作中也会有人死吧?
因为弱小,因为时刻处在死亡的阴影中,因为恐惧死亡,只能将他人的性命垫在脚下,只能压迫他人性命来保证自己的性命。哪怕有一天已经不再时刻面临死亡的威胁了,也难以忘却这种恐惧,越是身处安全的环境,越是恐惧失去安全,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所谓欲望,只是无限膨胀的对失去的恐惧。
泰雷没法改变他们的弱小,没法改变已经形成的对死亡的恐惧,没法遏制他们因恐惧而无限膨胀的欲望。他只能尽力延缓这个过程,但最终还是要放任轮回发生,然后履行自己的使命,在平衡被打破的那一天,亲手杀死自己的族人。
他已经接受这个结局,他已经明确自己的使命了。他的信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定,他的力量因此而强大。
但是偶尔,只是偶尔,这个刚成年的年轻人也会想,他真的不想做这种事啊。
他不想压迫他人,也不想杀死自己的族人,他不想杀死任何人。
所以像这样,就这样待在这个房间里,眼前是自己此生的仇敌,足够棘手,足够危险,能够让他说服自己,将所有注意都放到这一个人身上。不用思考使命,不用思考未来,不用思考注定到来的那个双手染血的瞬间。
或许那个瞬间永远不会到来了。
怀抱这样的心情,在这里暂且将它遗忘。暂且。
课题1:a与b亲吻1分钟以上
课题2:a从b体内抽取血液400
任选其一完成,获得10积分
“这是主食吗?”泰雷打开提供的食物,里面分隔盛放的食物冒出热气。这个空间里没有厨房,但是提供了一个叫微波炉的电器,完平板里的使用说明后,他把昨天没动的食物放进去加热,然后端来卧室。鲸鲨王手臂上的血肿据他自己说只是看着唬人,没什么感觉。但是失血400对他影响还是很大,他现在这个比普通人还虚弱的身体状况,已经连起身都会眼前发黑。
所以丢不丢人的先放一边,再不吃饭他可能会死。鲸鲨王打开面前这份一样的,先往嘴里塞了两口咽下去,确认自己视线恢复正常,他放缓进食的速度,“水稻,三平的水量可供不出这种粮食,不出意外你这辈子也就能吃上这一次了。”泰雷听到这话扒饭的动作都停了,“…为什么?”他只是随口一问,有点意外鲸鲨王会跟他说这些,好像他们两个是什么可以一起吃饭聊天的关系一样,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下去。
“因为这种作物要种在水里,”鲸鲨王倒是很自然地讲下去,甚至还很形象地伸手比了个高度,“至少这么高,没过脚踝。”
泰雷一直知道这人其实有很好听的声音,很适合娓娓道来讲述些什么,只不过过去每一次,都是在剑拔弩张的场景中,听这把好嗓子说出的都是些比武器还锐利的言语,让他有种被剖开的错觉。
而这次,没有威胁和恐吓,没有别有用心的诱导,他只是说水稻的习性,说第二平行宇宙的降雨,说潮湿和连绵的雨天,氤氲的水汽从这些讲说中扑面而来,而泰雷只是静静地听着。
那些仇恨和冲突,好像就在这弥漫的水雾中,慢慢淡去了。它们并没有消失,当然的。只是,就像暂时遗忘那些使命和未来一样,暂时也将它们压在记忆最下方。
将什么放到上面,刚刚看到的那行字,浮现在眼前。
“接吻”
开合的嘴唇,隐约漏出锋利的犬齿,舌尖。不自觉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些东西上,直到食物吃完,泰雷收走餐具丢进垃圾桶,看着它们它们凭空消失。
他没跟别人接吻过。没有这样的机会,也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泰雷试着设想那样的场景,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那么,应该没关系吧。
“你不能再继续抽血了。”他把平板放在对方面前,这样说着。”你介意吗?”
鲸鲨王靠在床板上,对这两个选项不置可否,抬头与泰雷的视线对上。他伸手放在年轻人脸侧,将他拉进,直到对方金色的眼睛中看得见自己的倒影。他同样没有过接吻的想法,肉体需求另说,他最看不上爱那一套东西。
特意拒绝倒也说不上,他只是从不发起,他认为那没有意义。所以,没什么不行的。
“好啊。”他回答到。
于是泰雷凑过来,两人的嘴唇贴在一起,轻巧的,浅薄地像在试探。但鲸鲨王等了一会儿,发现这个小屁孩真的就认为这是在接吻了。
想笑。但同时,某种微妙而酥麻的感受,电流般从心脏上方滑过。
或许是悲哀吧?竟然被这种处男干掉。
但却更想笑了。
于是难以隐藏的笑意从眼角流淌出来,让这个还睁着眼的年轻人愣了一下。两只手抬起,按在后脑,将他压下,让距离更近,直到唇齿相接,毫无缝隙的贴在一起,互相碾压,然后某种柔软的东西从唇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