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对面楼的两位,此时因她发过去的诈骗短信闹得不可开交。
凌念有些头疼。
怎么能因为夫妻矛盾,就不支棱起来营业了?
真是没点敬业精神,不像她,大半夜了还在坚持观察,兢兢业业地等他们出手。
被泰泰闹腾得太困,凌念最终支撑不住,乏力地睡去。
翌日一早,还没等她自然醒,楼下就涂噜噜一阵疯癫的大钻凿地声,吓得凌念梦中惊醒,骂骂咧咧地叹了句:“阿西!”
并不惊异于老旧小区施工的魔鬼噪音,她早调查过这里。
邻居夫妇将男童坠楼描述成,男童自己爬上阳台跌落,如今两家尚未协调分明,老旧小区的监控并不全面,他们想洗脱嫌疑,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另一场失踪或遇害,引开视线。
凌念之所以可以预判他们的计划,得益于她早知道就是这俩逼人搞事。
常年摸爬滚打,她也熟知一些套路。
就比如此时修路神助攻,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要出现了。
凌念立马起床,换上一身衣服,来不及洗个脸,两分钟就冲出了家门。
谢邀。
两分钟起床,从六层跑到外面,就又花了她叁分钟。
平等地痛恨每一个没有电梯的六层!
她拢了下长发,自脑后随意地扎了个低马尾,疾步往小区外的幼儿园赶。
这个点,家长们纷纷将自家孩子送来上学,老师应接不暇地在门口张罗。
也有落单的孩子,在安全的区域踟蹰着不肯进门。
她将手机插进衬衫的口袋,摄像头自然地暴露在外,记录着也需要发生的一切。
咖啡馆的露天桌位上坐了个男子,魁梧挺拔,又不显得笨重粗鲁。
剑眉星目,清俊沉稳,冷肃之中不乏凛凛正气。
正气。
对,就是正气。
桃花眸子扫过他时,长睫一颤。
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修路的隆隆声铺设基调,咖啡馆外,草木欣欣向荣,青草的气味缱绻在风里。
就像很多年前,他和哥哥出去游玩时,悄咪咪将她偷渡出家门一样。
此人,名叫许南洲,是刑警队的队长,算算年纪,二十七了。
泥下形销骨立的哥哥,蒙冤昭雪十一载。
视线相撞,凌念的眼波依旧平静,甚至堪称漠然。
而另一方,咖色的眼里满满的震惊,瞳孔颤抖不已,竟缓缓站起身来。
他死死盯着她,握住椅背的手抓的极紧,却因出队执行任务,不得不克制着收回视线,垂眸掩盖眼底的波动。
这么多年,凌念和不少警察打过交道。
许多姑娘对待警察,会自行添加滤镜,光环加满了,相处下来却发现,与自己所想也不行尽相同。
凌念早不是曾经的她,时光荏苒,人心易变,她又如何知道,许南洲此时是何种心性。
仅以警察的身份评判他的脾性与风度,无疑是片面且不切实际的。
凌念点了杯咖啡,坐在室内的落地窗前,落座没一会儿,吧嗒一声,咖啡机的声音骤停。
她抬抬眉梢,眸中藏了了然神色。
挖路,顺便把什么东西挖断了,也不好说。
现如今是断电了。
断电,就意味着这片区域的监控失了效用。
人贩子要想声东击西,靠新案子转移注意力,此时正是最好时机。
凌念要搭上的线,只要靠再丢失的一个孩子,就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