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2)

他难得提起些兴致上去问他们在聊些什么,还没说上几句,上课铃便响了起来,突兀地为这场对谈画上了句号。

“他的状态很奇怪。”其中一个少年对钟情说。

“可能你是新生所以察觉不出来,他看上去就像一朵即将开败的花。”

钟情当时不明白对方在讲些什么,他青涩又拘谨,只觉得秦思意在自己眼中光芒万丈。

他想后者怎么会将要开败?

秦思意该是斯特兰德盛极的玫瑰,生长在施加永恒咒语的水晶球里,永远都纯洁清贵。

可时间到了现在,不会再有人用‘新生’去作为钟情的前缀,他终于有足够的时间去理解对方当时说出的话,也后知后觉地开始赞同对方给出的观点。

秦思意依然保留着最初矜贵轻慢的一面,只是被越来越多的枯白所掩盖。

偶尔有风吹过,那些锋芒便久违地破出尘埃。而当那阵风消失,它们便又弥散,等待着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又一次风声。

“学长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钟情走过去,第三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然而这一次,秦思意沉默着,始终没有给出答案。

他的眉头在被钟情握住指尖后渐渐松开了,变得平展而柔和,似乎梦境也从同一秒开始安定。

钟情将脑袋凑得很近,埋在曾经被他咬过的位置,那里已经看不见当初留下的印记,只剩秦思意的脉搏平缓而规律地跳动。

它引着钟情屏息去听,制造出看不见结局的期待。

后者几乎要迷失在雨声与呼吸的合奏里,困倦得甚至没有办法睁开眼睛。

他总觉得自己听见了秦思意的嗓音,泠泠绕着空气,催促他保持清醒。

少顷,钟情惺忪地起身。

在即将松开秦思意的那一瞬,他听见对方好小声地呼唤起:“钟情,钟情。”

计划

『“学长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那天之后,钟情很久没有再提起会得到模糊答案的问题。

他应当是暂且笃信了什么,平白在与秦思意的相处中添上了几分坚定。

后者还是会在黄昏时陪他去练习。

坡道、树林、湖畔、板球场外,无论是鲜有人经过的小径,还是喧闹嘈杂的活动地点,只要是钟情想去的地方,秦思意必然会背着一把琴出现。

中午下过一场阵雨,突如其来,直到傍晚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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