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苟二,我是为儿子配阴婚的官人?”弥天扯着身上华贵的衣服转了一圈,他万万没想到作为一只炮灰鬼竟然也有地位如此之高的角色配置,实属高端。
“这衣服挺好看的,衬得你很帅很漂亮。”皮克斯一时间分辨不出弥天的性别。
雌雄莫辨的长相让他惆怅地捂住心口,恍惚间他触发了剧情回忆杀——
长大后的红娘披着红盖头,被两个壮汉捆着粗绳抬到了堂内,她被强迫地双膝跪地,‘咚’的一声膝盖磕在青瓷的地板上。
堂上,官人轻哼一声,说道:“能为我儿死,是你的福分,下去之后要好好伺候他,毕竟你们就是夫妻了,上了族谱,也算是了却我的一桩心事。”
“小女能有此等福分,就算是九泉之下也会为了官人和小官人尽心尽力。”苟二狗腿地站在一边儿拍马屁。
皮克斯始终看不清官人的长相,但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暗红的花纹跟弥天所穿的惊人相似。
盖头之下,红娘的怨恨和不甘无人知晓,眼角落下的泪炽热无比,滴落在青瓷地板上悄无声息。
她咬碎了牙,流干了泪,一杯合苞酒,一个红盖头,一身血红嫁衣。
哭着爬着,绝望地扒拉着木棺的檐,红娘深深望向她的爹爹,深幽的眼眶再无清明,嘴里含着不断涌出的鲜血,她吞咽着将打碎的苦混着血咽入胃袋。
棺盖被合上,黑暗笼罩住她和他。
红娘躺在漆黑狭小的木棺里,她疼火-辣辣的伤口冒着污血,但她还是不愿放弃,不甘和怨恨化作力量,不断让她强忍疼痛挣扎着。
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密集的响动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削弱。
直到最后她绝望地阖上了那双没有一丝光的双框。
皮克斯从恍惚中回神,弥天注意到青瓷地板上洒落的透明液体,清澈透亮的液体散发着清香,闻起来相当不错。
借用老酒鬼的身体,皮克斯蹲下来仔细闻了闻:“这应该是成亲用的合苞酒。”
闻着熟悉的酒香,皮克斯内心深处压抑许久的情绪逐渐涌上心头,清明的眼睛被浑浊侵蚀,半蹲着的他没有丝毫犹豫趴在地上,作势就要低头舔舐液体。
弥天拿起桌上的酒瓶来回晃动,凑近一闻,是很清冽醇香的味道。
“皮”正当他低头,弥天就瞧见皮克斯骇人的动作。
右手迅速抵住他的下颌,弥天无奈地说道:“掉在地上的东西不能乱喝哦——”
“嘶——”
早已伸出舌头渴望品尝美酒的皮克斯未曾如愿,暴躁、渴望、歇息底里的疯狂占据他的大脑,弥天看着他逐渐染上血丝的眼眸直觉不妙。
下一秒,皮克斯朝弥天发起进攻,招招致命,毫无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