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齐国却欲与鲁争斗,真可谓之大谬!殊不知,晋国失天下之心也已久矣。齐国若不以仁德而争天下人之心,又待何时?”
“再说这吴国之势,这些年,颇有后起之势!届时中原亦是难免不要应对其威胁!尤其是齐国,吴国北上,便与齐国接壤。虽说如今吴国只志于楚国,但难道齐国就不怕有朝一日,会有肘腋之患?”
“所以,在下却以为,齐国之志,当怀天下之义,也唯有如此才能秉当年桓公之志啊!”
太子荼闻言,不由说道:
“先生所言,令在下是茅塞顿开,不瞒先生,吾亦是有志继承君父之志,带领我齐国,逐鹿于天下!”
李然说道:
“公子之雄心,令人敬佩。但是也请殿下务必要学得忍耻含垢,唯有如此,才能为日后天下人之式啊!”
太子荼保全作揖,连忙应道:
“所以,还请先生出山助我!先生若是愿意,我齐国大业可成!还请先生万勿推辞啊!”
吕齐的命运
李然来齐国之前,知道他所面临的困难。
只不过,他却是万万没有想到,除了竖牛会想方设法的杀他之外。如今这太子荼,竟然会如此竭力的拉拢于他。
这一点,确实是出乎李然的意料之外。
李然沉默许久,最终思定后,还是言道:
“殿下莫怪,恕李然并无此意。”
只见太子荼是满脸的失望之色:
“先生当真不肯?”
李然看到太子荼这幅模样,也是心下一个急智,突然却是又有了一番主意来。
但见李然是故意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并是拱手言道:
“殿下好意,然已是心领。然虽不能伴殿下左右,却有一言,愿谏言殿下。”
太子荼听了,立刻又是躬身一揖,以示恭敬。
只听李然是继续言道:
“公子如今深得齐侯宠爱,且据说高、国二氏也都支持殿下,殿下这储君之位,看似是十拿九稳的了。”
“但是……太子却也有一隐患,不可不查呀!”
“正如方才所言,田氏一族,实为齐国之患。想必殿下也是深知。然而,殿下却以为,齐侯却为何要听之任之?”
太子荼却只是摇了摇头:
“寡君年事已高,不能任事,故而才会如此放纵此人……”
李然听了,却是微微一笑:
“殿下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啊!其实,田氏之于齐国,就如同三桓之于鲁国。可谓已是盘根错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殿下贸然动了田氏,那便是如同动了社稷之基石啊!”
“所以,还请殿下日后务必要小心才是!”
太子荼听到李然的话,竟是与之前君父对自己所说过的是不谋而合!
于是,他立刻站起身来,并对李然是深鞠一躬:
“敢问先生,那么在下该如何做,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李然叹息道:
“我知殿下年轻气盛,但切不可与之争一时之长短,唯有徐徐图之方为上策。请殿下谨记,即便是受辱于一时,亦不可逞一时之快啊!”
太子荼听罢,不由是一阵点头,并是情真意切的感慨言道:
“成大事者,不忧虑小的耻辱,立大功者,不拘泥于小的承诺。先生果有大才,今荼幸得先生良言,真是沁人肺腑啊!”
“荼再次恳请先生,希望先生能够出山辅佐于我。”
李然却是叹息道:
“殿下却何必为难李然?今日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与公子说了。若是再说下去,恐是多有不便呐!……”
太子荼闻言,也知李然的言外之意,不由是紧紧握了一下拳头,言道:
“先生之意,在下已经明了。既如此,那待在下先行解决了先生的后顾之忧,到时来再请教先生!”
李然看了太子荼一会儿,说道:
“话虽如此,但还请殿下切勿操之过急!”
太子荼点头道:
“在下明白!”
太子荼躬身一礼,准备就此告退。
突然,他却又一个回身,是与李然说道:
“今日之言,还请先生莫要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