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听罢,却是浅笑一声,并是拱了一揖以为回应。
太子荼见状,这才离了驿馆而去。
范蠡代表李然,将他送至大门。眼看着他上了马车,这才回转过来,却见李然正在摆弄着案几上的器皿。
于是,他便走近了过去,小声言道:
“先生,这太子似有拉拢先生之意啊?”
李然看着手中的器皿,一边是淡然道:
“此子年纪轻轻,见解倒也颇有独到之处。只是……此子毕竟涉世不深,不懂得朝堂之险恶,且未免也太沉不住气,日后只怕是有性命之忧啊!”
“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了,且看他此番如何处理与田乞之间的关系吧!”
范蠡说道:
“那先生若是觉得此子可教,那何不助他一臂之力?”
李然叹息道:
“非我不讲情面,但齐国如今的局面,即便是当年的晏平仲大夫,也是无能为力。时至今日,田氏又已成其势,民心更是不必多说。如此局面,又岂能是人力能为?”
范蠡也是笑了笑,说道:
“所以,方才先生与他所言,其实是另有所图的?”
李然背过身去,不由是伸了个懒腰:
“哎……倒也并不尽然。我等且先谋定该如何全身而退。至于这个太子荼……就看他有无此天命了!”
“姜齐之国运,如今是在天而不在人呐!”
说话间,褚荡在外面是大声唤道:
“田大人到!”
这正是李然和褚荡提前打好的暗语,此举也是为了让李然等人是能够提前有所准备。
田乞一边大步前来,一边竟也是大声笑了起来。
李然和范蠡对视一眼,随后便是出门迎了上去。果然在门口是见到了田乞,只见田乞是呵呵一笑:
“太史大人,近日在临淄可还习惯?”
李然也是与之微微一笑:
“鄙人奉天子之命到齐国采风,乃是为我礼乐再添一笔罢了。同时,亦是受鲁侯所托,另有事要面见齐侯。”
田乞闻言,却是突然故作惊讶:
“哎?太史大人原来还要面见寡君?这只怕……哦,只因天子诏书之上,只说是要给太史大人行些便宜,可没有说要寡君亲自召见呀?再者说,太史大人既是受周命而来,又如何与鲁国之事相干呢?”
李然闻言,却依旧是不卑不亢:
“采风是真,为齐鲁弭兵而来也是真。礼者,乃国之大义也。诗者,又为礼之教化也。李然乃真心为齐之大义而来,又岂敢不顾?”
李然一边说着,一边是将田乞给引进屋内,田乞环顾四周,将其内外守备是粗略扫了一眼,随后是借题说道:
“太史于四处采风,却只带着二十人上路,难道……就不怕有个意外?”
李然坦然道:
“呵呵,李某素来是心境平和,与世无争,又素来不与人结怨。故而一路之上也并无小人会加害于我。田大人……恐怕是多虑啦。”
“对了,不知田大人此来,难道是有事要说?”
田乞一边坐下,一边却是打趣道:
“呵呵,太史大人乃名扬天下的大贤,田某想要和大人攀谈一番,难道也是不成吗?”
李然坐在田乞的对面,却是面无表情:
“岂敢……久闻田大人广施于民,田大人才是世之贤良!李某只恐有言,是污了大人聆听呐。”
以其矛,攻其盾
田乞神色自若:
“太史大人如此说话,可是折煞了田某。上次夹谷之会,大人的风采犹在眼前啊!只是苦于无缘能够当面一谈,今日见面可谓难得。来,大人请坐!”
于是,李然便坐在了田乞的对面,范蠡也是给田乞倒了一盏清水,同时将案几上的水盏拿走,田乞见状,随口问道:
“哦?方才莫不是有其他人拜访过太史大人了?”
李然也并不隐瞒,因为他知道以田乞的能耐,想要知道太子荼来过这里,也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
“哦……方才太子殿下来过。”
田乞闻言,不由是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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