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一阵敲门,但不见回应。
他让褚荡赶紧是将门撞开,并带着褚荡是一路向里。
走不片刻,忽闻一阵幽扬的萧瑟之声。
李然不由心中一喜,唤道:
“尊师!”
当李然寻声找去,在内院终于是看到了苌弘独坐于庭院内。
李然一阵激动,冲将过去,跪在苌弘的面前:
“尊师在上,弟子来迟,还望恕罪!”
苌弘看了一眼李然,淡然道:
“为师早就说过了,留在这里自是无碍的,然儿不必担心。”
李然长松了一口气。
“尊师无碍,自是再好不过……”
接下来,李然便让观从是派人四下去寻找苌弘的家人。
所幸,苌府上下也大都只是因为战乱而散了,其实倒也大都是无有大碍的。
李然在苌弘府邸得闻此消息,亦是放下心。这才回到了李府,正巧又遇到了阎没入城前来拜谒。
显然,阎没是受人之托,一入得洛邑便专程前来看望李然:
“子明先生,赵中军让在下前来向太史大人问好!”
李然摇了摇头婉言道:
“李然愧不敢当,这次也多亏了阎大夫率晋师前来勤王救驾,否则……我周室危矣!”
阎没淡淡道:
“先生客气了,其实在下这次前来,乃奉赵中军和家主之命前来的。对了,中军曾于信中明言,说先生乃有麒麟之才,赵中军如今可很是期待与先生的会面啊!”
李然见他一再提及赵鞅,知道他这次来见自己,其实就是为赵鞅充当说客来的,于是笑道:
“待阎大夫回去之后,还请大夫代在下回禀中军,多谢他此番协助,中军之恩义,在下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阎没咧嘴笑道:
“太史大人实在是客气了……”
接着,李然将阎没带到内堂,两相坐定,阎没这才又道:
“不日在下便要离开成周,回到晋国,却不知太史大人可有信简转交赵中军?”
李然却是微微摇头:
“并没有,还请阎大夫转告赵中军,成周如今初定,而且我不日恐要娶妻大婚,恐怕是无暇顾及其他的了。”
阎没虽然并不认识李然,但是对于李子明的大名,还是早有耳闻。
世人皆知李然哀妻,所以自从夫人去世之后,便一直是孑然一身。怎么这突然要完成大婚?
这却是让阎没是大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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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些也都是李然的私事,阎没也不便多言。但是,他毕竟又因为是肩负赵鞅的嘱托,是以他还是不免多提了一句:
“那……可得提前恭喜太史大人了!这可当真是天大的好事啊!届时赵中军恐怕都要亲自来向大人贺喜了!”
李然闻言,却是微微一笑,并摆手道:
“唉!岂劳中军大人亲临,此事……毕竟乃是续弦,我也没想要办得如何铺张,中军亲临倒真是不必了。”
阎没沉默了片刻,随后又说道:
“太史大人既是有此等的好事,却不知是定在何时?我等到时候也好有所准备啊!”
李然却又是淡然道:
“只因近期事务繁多,时间却还尚未定下。”
阎没一听得此言,便也感觉出了李然这其实就是一番推托之辞。
他知李然定是因为还有别的原因不肯明言,于是阎没就只端起那盏面前的清水,呷了一口后,并是言道:
“哎……既然如此,实是可惜了。”
“大人既是初回洛邑,想必也有许多事情要做,那……在下也就不再叨扰了。”
阎没放下了水盏,便是要起身离去。
李然也不挽留,只道:
“大人军务在身,那在下也就不挽留了,在下送送大人。”
阎没拱手离去,而李然则将其送至大门,并是目送其驱车走远。
一个回头,正遇观从,观从此时却是眯着眼睛,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