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鞅点头道:
“好!此事我这便速办!”
于是,赵鞅在朝歌也没有停留,只留下邮无恤在此镇守,随即便班师回朝了。
赵鞅拿下朝歌,虽然是让范吉射和中行寅两个祸首逃走,但毕竟是没有让晋国从此走向分裂。对于赵鞅也而言自然也是大功一件。
晋侯午也是极为高兴,立刻是传命在大殿召众卿宴饮,是给赵鞅接风洗尘。
而在宴席上,却独独不见荀跞的身影,赵鞅却不由感到一阵疑惑。
在四下询问一番过后,这才得知荀跞在前不久竟是突然遭人暗杀!如今他受伤严重,几乎不能起卧。
赵鞅得知此消息,特意前去看望,但见荀跞伤势确是极重,正面无血色的躺在榻上,神色黯然,看样子是极不乐观。
赵鞅见状,心中暗喜,却也是装作悲伤,前往塌边慰问道:
“荀大人,只数荀未见,如何变得这般田地了?”
荀跞微微睁开眼,看到竟是赵鞅,立刻是有些气急的说道:
“赵大夫,恭喜……恭喜你得胜归来啊!”
赵鞅摆手道:
“祸首不曾除灭,也算不得大功。只是……荀大夫,你……这是……凶手可曾查出来?”
荀跞这时来了些许精神,大喘着回道:
“此事……恐怕不是旁人所为,而正是拜那范皋夷和梁婴父二人所赐!”
赵鞅故作惊讶:
“啊?他二人既已经成为上卿?怎会对大人下得如此狠手?荀大人莫不是搞错了?”
荀跞顿时咳嗽起来,甚至吐了一口鲜血,其子荀申急忙轻抚父亲后背,荀跞喘了口气,说道:
“本卿欲将三军六卿……裁剪为两军四卿,他们故而是对本卿心怀不满!”
荀跞之死
赵鞅闻言暗喜,但明面上还是端着言道:
“这……想那范皋夷和梁婴父都是受过你大恩的。尤其是梁婴父,他本就是你荀氏的家臣。按道理不该如此吧?大人……莫不是搞错了?”
荀跞却是无力的轻咳了一阵,并苦笑道:
“事实就是如此……本卿其实早已是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且……也算是做足了准备!只是……他们的手段更胜一筹,本卿虽脱了一次险境,谁知他们竟是在半路上又截杀于我!……”
赵鞅闻言,故作惊讶道:
“竟有此等之事?此二人当真是可恶至极,如此祸乱我晋国……看来是断然不能留了!”
荀跞叹了口气,说道:
“赵大夫,我此番恐怕是真的不成了……申儿……日后,还请大人多多照料!”
赵鞅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荀申——荀跞的儿子,并是略微点了点头。
“还请荀大人宽心,我日后定会善待令郎的!”
荀跞让荀申立刻是朝着赵鞅作揖跪拜,并是言道:
“申儿,快,快快拜谢赵中军。”
荀申跪拜在地,赵鞅伸手搀扶,并且说道:
“申兄客气了!你我年纪相仿,不必如此多礼!”
随后,二人却又说回了范皋夷和梁婴父:
“他二人竟是做得如此恶事,还请荀大人放心,待来日,我定会面呈国君,罢免了他二人,替荀大夫报仇!”
荀跞听得赵鞅此言,不由是眼睛一睁,好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甚是惊恐的看着赵鞅,但随即却又慢慢闭上眼睛,并叹息道:
“这件事……便不劳赵大夫动手了……我自会处理妥当的……”
赵鞅微微点了点头,并是起身言道:
“如此便好,还请大人多多休息。鞅暂且告辞,待大人身体好转了,回头再来看望大人。”
荀跞却是惨然一笑,并是无奈的叹息道:
“呵呵……只是……你我二人恐是再难有见面之日了……”
赵鞅的面色微微有些沉重,但也并未停住脚步:
“大人不必多虑,只管保重身体!”
随即,赵鞅便走出荀府,并上了马车。
待他一人独处车舆之内,却再也抑制不住,嘴角不由的一阵上扬,顿是心情大好。
回到赵府,也是直接找到了李然,却见李然正在看一封信简。
李然见赵鞅似笑非笑的神情,也猜出是什么事,将信简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