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跞是否已经命不久矣?”
赵鞅笑道:
“先生果然是神机妙算!之前你说范皋夷和梁婴父二人会对那老匹夫动手,我本来还不以为然。没想到,此事当真就这么轻易成了!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李然却是笑了笑,并是又端起了信简来看,并道:
“其实,将军是有所不知啊!这件事,还真不是范皋夷和梁婴父他们所为!”
赵鞅讶然道:
“哦?那……是何人所为?”
李然一手端着信简,一边说道:
“在下刚接到了观从的信简,言及这范皋夷和梁婴父之前也确是想要动手的,但是荀跞也并非是泛泛之辈,又怎会不提前得到消息?荀跞本就有些戒备,所以他其实并没有死在范皋夷和梁婴父的手上。”
赵鞅闻言,不由是点了点头,因为这个消息与刚才荀跞所说的确是并无二致。
但问题又接踵而至,既然不是范,梁二人,那谋害荀跞的,又究竟是何人呢?
这时,只听李然是继续言道:
“不过,也正因为范皋夷和梁婴父的暗杀行为,致使荀跞身边的守备都给悉数引走,最终他却是被观从所派出的刺客给于半路上将其截杀!”
“亏得荀跞年事已高,力有不逮,虽未能当场将其毙命,却也是让荀跞身受了重伤。”
“只是不知,这荀跞现在伤势究竟如何了?”
赵鞅则是颇为笃定的说道:
“荀跞恐怕是命不久矣!”
李然闻言,立刻是笑着一个拱手道:
“恭喜将军!荀跞一死,荀申尚且年轻,难以掌控大局。到时荀氏将不足为虑矣!”
……
果然,荀跞终究还是没能撑得几日,最终伤重不禄。
其子荀申,则继承了荀氏宗主的位位置。赵鞅也是信守承诺,并未刁难于荀申,而是让荀申担任了下军佐的职位。
而荀申又为人濡弱,既有乃父的临终遗言,所以他对赵鞅也可谓是言听计从。
只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荀申的儿子荀瑶却是十分的叛逆,更是在日后成为了赵氏最为强大的竞争对手。
而其最终导致荀氏覆灭,也彻底拉开了战国时代的序幕。
当然,这些事都是后事……
话再说回现在,赵鞅凭借着征讨朝歌的功绩,加之荀跞一死,他也是名正言顺的再度成为了正卿。
而与此同时,赵鞅也非常明白,后面接踵而来的邯郸之战,将会是自己作为晋国正卿,去争霸天下的关键所在。
如此又过得数日,从晋东果然是传来了一则消息。
说是邯郸在中行寅和范吉射的斡旋之下,齐国、郑国、卫国又再一次准备纠集大军拱卫邯郸,誓准备与晋国一较高下!
而赵鞅在李然的提醒下,也早料到齐国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此前就已经联系了鲁国、吴国甚至是楚国。
晋国如今,也绝非是孤立无援的。
不过,对于李然而言,他却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办。
李然则是孤身一人来牢狱,来看望一位老朋友——也就是此刻正被晋国收监牢狱之中的高强。
高强看到李然,不免有些差异,但也是立刻起身拱手作揖。
李然却也不与他生分,只说是偶尔路过此地,特来看望一番,并是借着由头直接是与他唠了起来。
待二人聊到了一半,李然却突然是言及了铁丘之战的一些轶事。
而高强也早知赵氏在铁丘是大败齐郑联军,并且是直接攻下了晋东重邑朝歌。
于是,他也立刻是向李然恭贺道:
“呵呵,可喜可贺啊!听闻赵氏在铁丘大获全胜。看来,子明先生的功劳属实不小啊!却不知赵氏给了先生多少赏赐?”
正所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在世人看来,李然之所以会死心塌地的帮助赵鞅,那一定是赵鞅许给了李然意想不到的好处。
而李然却也懒得与他辩解,在他面前也不谦逊,反倒是颇为得意的回道:
“呵呵,倒也不多,子良大人实在是说笑了。不过,子良大人只知赵氏大获全胜,但你又可知那齐国的国夏大夫,之前率师前来,而后却又为何突然选择撤军?子良大人可猜得出这其中的缘故?”
高强却是一脸茫然道:
“哦?不知却是何故?”
李然嗤笑一声,并是上前凑近轻声言道:
“是竖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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