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海翻涌,林浪叠层。
白川舟被缠得起了燥。
马车一停,他就屈膝跪榻,托着她的腰将她缓缓放在软衾上,褪去她的素衫,解开了她的抱腹,在竹影重重的清光中,她的玉肌洁净如玉,像极了开着一树的白玉堂,徐徐绽放着。
一树白云堂,满枝白蔷薇,柔嫩地让人想揉碎在手里,捻得支离。
白川舟的手背上青筋突起,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每一寸血脉的喧嚷。
可他却比之前的以往每回都要来得更温柔得多,他轻啄着她的肌,缓慢又绵软。
楚引歌感觉那层光对她进行着吮舐,自上而下,极其轻柔,将她的每一厘阴霾进行扫掠,将炙灼一点点渗透进她的每一缕气息中。
这是一场来自光的洗礼,让她彻底地过去的自己挥手而别,从今往后,她的生活里就没有姨娘了。
这明明是他最温良的一回,但楚引歌却哭得比每回都凶,哭得让人心怜。
她想推开光。
她不想被温暖了,她想自己冷冷的呆着,在回忆的苦涩里,她能感觉到姨娘还在。
可她刚缩回手,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掌给抓拽了回去,不由分说,肆无忌惮地拥着她,紧着她,还将她疼着。
但她感觉回忆离她愈来愈远,姨娘也渐渐模糊,楚引歌狠狠地咬着他的肩,他没躲,就让她潸潸泪下,润透了他的整个肩头。
她需要一个宣泄,一场彻底的哭。
白川舟听她在啜泣中问他:“爷现在不觉我在辱你了?”
“你不自辱就不是在辱我。”
他的呼吸有些重,落在她的耳廓上,起了一片酥意,“何况,我允你辱我,也允你亏欠我。”
楚引歌的眸底氲起了潮,她的脉络里重染了新生的绿。
他说,“你不亏欠任何人,但我允你亏欠我。”
很霸道,但却让楚引歌很动情,他这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子啊,桀骜不驯,无所畏惮,竟在她面前如此卑微。
允她辱他。
楚引歌在疼焮中感受到光的救赎,还有治愈。
她觉得书中说得不对,那些避火图中总强调在行这桩事时,女子的百般委身,取悦讨好。
但她从世子爷对她的轻柔中逐渐明白,爱欲是欢喜善行。
两个人有爱,才能相亲,方能掀起情浪,否则就是在自辱,也是在辱枕边人。
浪还未平,楚引歌已神迷意夺地睡了过去,她太久没睡个好觉,这阵阵滚栗让她彻底地松懈了下来。
天色已近日跌。
白川舟拥着楚引歌躺了好一会,周围阒静,唯竹影落在窗帷上,簌簌翻卷。
怀中人睡得昏沉,他亲了亲她的眼角,但倏尔,白川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烫意愈来愈不寻常。
他将她的衣衫尽数穿齐,掀帘,“立冬,驾车,去易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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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夫摸着楚引歌的脉象,皱了皱眉,轻啧。
白川舟心紧了紧,“怎么?”
他就知道她这些天就是强撑过来的,靠着那两剂药一直撑到了现在,白川舟看着她的恬淡睡颜,懊悔不已,他就不该那么莽撞,在这个时候去累她。
他将她枕在自己的臂弯中,时不时去测她的鼻息:“可还会醒来?”
姜大夫的眸底掠过一丝惊诧,他还是头回见这小子这么慌张,前几个月,被侯爷打得差点下不了地,皮开肉绽,都不见他吭一声的,眼下自己的媳妇只是晕过去,声音都抖了。
他收起药箱,刚欲开口,就见世子爷面色一白:“这是没法治了?”
姜大夫心下觉得有趣,看他向来处变不惊的眸色有了惧意,也不逗他了,笑道:“世子爷放心罢,世子夫人是习武之身,筋骨顽健,她就是累乏晕过去了。”
白川舟有疑:“那夫人这烫意”
“亏你还跟老夫学了几日医,”姜大夫背起药箱,“悲则心系急,热气在中,藏于肤下,散了就消退了,对夫人也是好事。”
白川舟这才长舒了口气,关心则乱,他确实是乱了心。
“你这小子”姜大夫嗤笑他难得的不稳重,“我的问诊千金一次,你能不能别每回拿这样的小事叨扰我?”
“她的事就是大事。”
姜大夫愣愣,想不到侯府竟出了个情痴,轻笑了声。
尔又想起一事,敛了敛容,“过半月皇上又得派御医来了罢?”
皇上始终不放心侯府,毕竟他们身上淌着的是六城将军的血脉,若习武造反,恐是轻易就能将邺城侵占了,所以宣康帝每逢三个月就要派御医来把脉,看侯府儿郎是否偷偷习武。
白川舟颔首。
姜大夫从怀中拿出一黑瓷小罐,“以前那副药性过大,我看你的肤越来越白,应是和它的毒性有关。又新调另副,在把脉前服下一粒,应也能压下内力,不易察觉。”
“这个就没毒性了?”白川舟转着瓷瓶,面白如玉,衬得那双桃花眼更是浪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