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算了下,刚好每年四封,时序更替,春夏秋冬。
白川舟的心倏尔就疼了。
她每个季节,都在想他,都想给他写封信。
他的姑娘啊,将情书四散在酒里。
薄荷香气扑鼻,他知道自己此生都要栽在她手上了。
良久,白川舟轻手轻脚地进了屋。
楚引歌还睡着,微光丝丝缕缕映在她的面容上,黛眉如画,长睫轻颤,玉肌透亮,似染了一方傲雪,双唇泛红,艳如桃瓣,妩媚生姿,令他的心中柔情翻腾。
白川舟瞬间松乏,这些年他没怎么睡过安稳觉,但只要看到她,就能让他顷刻间松弛下来。
他又躺进了被衾,修指轻抚着她浓密如绸缎的青丝,又想到方才的空酒坛,他捻了捻她细柔的耳垂,稍用了点力道,以示惩戒:“小酒鬼。”
楚引歌实在睡得太沉了,她只觉梦中被蜜蜂轻蛰了下,眼皮丝毫未抬,往边上钻去,似还很温暖,越贴越近。
白川舟看着她靠上来,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低笑了声,将她的小手搭在自己的腰腹上,将她拥紧,也一并躺下了。
他想,他对她总是自私的,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日上三竿,骄阳炎炎。
楚引歌觉得身上汗涔涔,仿若是抱着一个火炉,烫灼得很,逼得她一个劲地出汗。
她缓缓睁开了眼。
呆了一瞬,又赶紧闭上。
是是还在梦中么?怎么梦中人还在?!
她屏气凝神,再一次睁开时,与白川舟的眼神在空中碰撞,四目相对。
她眨了眨眼睛,眼神中有疑惑,不解,试探,那人也同她一样长睫轻眨,闪过几丝玩味、从容、坦然。
楚引歌欲往后退去,他倒是没拦,只不过她后退一步他就挪进一步,床榻本就不大,楚引歌的后背很快就抵到榻上的木雕花,退无可退。
白川舟怕那木制雕花硌到她,将她一把揽进怀中。
两人还是那么看着彼此。
一时相顾无言。
窗外的云雀叽叽喳喳叫得欢腾,蔷薇的花香怒绽,散溢在每一寸空气里,让人沉溺。
楚引歌不动声色,但心中已是方寸大乱。
她的指尖蜷了蜷,那指端之下硬朗的触感十分真实,他的眼尾带着多情的钩子,也十足的当真。
白川舟就那么含笑地看着她。
“小夫人,早啊。”
他的声线带着未醒透的酥哑,令楚引歌的后脊滚过一阵颤意。
“你是真的世子爷么?”
她的鼻腔泛酸,轻语问道,“是我的牧之么?”
白川舟轻笑,与她额间相抵,“是啊,是你的牧之。”
似枯木起峥嵘,冬雪遇初春,百转千回,踏着千山万水而来,告诉她,是你的牧之。
楚引歌喉间一哽,一把将他拢紧,“你怎么就悄悄的来了?”
“谁悄悄的了?”白川舟觉得好笑,“我不是让水影上你铺子那去了?”
楚引歌这才醒神,原来他让水影故意去绣铺,就是想告诉她,他来了。
白川舟漫不经心地拍了下她后腰之下的圆润,声色散漫:“小酒鬼,一来就看到你在喝酒。”
被他这么一说,昨晚的画面就如走马观灯般在她的脑中逐幅放送,但许是因酒醉后的迟钝,这景慢了些,最先出现的是她对他细啄的啃。
楚引歌“啊”了声,将被衾掀高,盖过了自己的脸,五年不见,她是不是太不矜持了些
“昨晚”
白川舟将她从软衾中提了出来,眼尾轻佻:“怎么?不想负责?”
他又开始没个正行。
楚引歌的脸倏尔就红了,双霞纷飞,他最喜就是她眼下这般羞涩灵动的模样,知晓她还不甚清醒,下定主意逗逗她。
“我对你”
“嗯。”
他的这声应答像是坐实了她对他的不轨,修指挑起她的一绺墨发把玩,慢斯条理说道,“很激烈。”
虽然是自家夫君,但听到这么坦荡又实诚的回复,实在让楚引歌心绪难平。
可她这时又断了片,那走马灯就跟卡壳了似的,只记得她的唇轻触了他的喉结,之后就是空白了。
楚引歌有点难以启齿,但又好奇后续之事,身子稍稍一动,酸麻感倾覆来袭,她不得不怀疑自己之后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