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毛:……他什么时候蹦上来的!
连瘦小的廖敛都打?不过,现在廖敛腿长手长的,长毛几个人就更不敢比划了,怕廖敛又让他们蹲一排,玩投石子?游戏。
桂欢:“……我给你们讲一下我们这次的活动。”
廖敛瞥了眼几人,淡淡地道?:“不用,他们平时就回收破烂卖,都是熟手。”
长毛敢怒不敢言:我们卖的是二手货!不是破烂!
长毛几人是推着?三轮车来的,王三饼凑上去看了看,眼睛一亮道?:“你这怎么卖的?”
好家伙,普通录影带下面都是限制级啊!
长毛怕廖敛,可不怕王三饼,啐道?:“你成年了吗?”
王三饼:“你都敢卖这东西了,还在乎我是不是成年?给我来一张,我又不是不给你钱。”
廖敛对他们卖的东西没?兴趣,转头对桂欢道?:“我跟你拣一条街。”
桂欢刚想说不用,转念一想道?:“你跟我隔一条街吧,捡得快。”
比起其他人,她更信任廖敛。
再说猫是夜行动物,在夜里的视力尤其好,真?要有什么事情,他也能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地点。
清理?街道?活动连续开展了一个星期,除了几麻袋的垃圾,桂欢一无所获。
夜晚的街道?是很寂静,她一边捡垃圾一边留意周围,除了她,就是偶尔路过的行人。
难道?是人太多,他不敢出?来了?
不论如何,天福路的街容在几天的清理?过后焕然一新,就连路边的杂草都处理?干净了。
进?入十二月,社区就决定将活动告一段落。
社区为了感谢桂欢做出?的行动,还给她颁发了一个奖状,班主任张老师听说了这件事,在班级里好好地表扬了她一番。
望着?手里的奖状,桂欢叹了口气。
没?办法了,她只能每天晚上碰运气了。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晚上,桂欢回家放下书包,把菜刀用毛巾包好,放进?布袋里,裤腰上挂了一个小型喇叭,用黑色大外套遮挡住。
喇叭提前录好了音,以备不时之需。
带上布袋子?和塑料袋,桂欢出?了家门。
自?从清理?垃圾小组解散后,她每天晚上都会去案发附近逛一逛,一逛就是半个小时,有次还碰到了廖敛。
廖敛一脸好奇地问她:“你晚上也睡不着?吗?”
桂欢:“……”
出?了单元楼,冷风迎面扑来,桂欢紧了紧衣领,看向上方二十五年多一点的余命,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没?事,我还有二十多年的命打?底,不会轻易下线的。
披着?夜色,桂欢快步走向路口。
六楼之上,廖敛蹲在窗台外沿,瞳孔在夜幕中拉长,他脚尖轻点,一跃就跳上了隔壁的单元楼。
这几天晚上桂欢天天往外面跑,每次都在固定的范围内来回转,犹如鬼打?墙。
桂欢既然没?叫他,那就是不希望他也跟着?,于是廖敛每天都在高?楼上方观察她的动作,越看越觉得,桂欢走路的姿势跟其他人不一样,就算下面人山人海,他也能一眼认出?她来。
廖敛舔了舔嘴唇,轻皱鼻梁。
最近桂欢天天忙着?捡破烂,都没?时间来看“猫”,间隔时间太久,他有点想舔她了。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桂欢细致地除着街边的杂草。
清扫活动开展得太彻底,整洁的街道使得桂欢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只能薅两把?草, 再掏两下?空气……
在上空俯视的廖敛眼里?, 就是桂欢一个人在街上表演空手插水稻。
廖敛抖了抖耳朵, 抬脚就想从另一边跳下去,跟桂欢来个“巧遇”。他站起身, 绕到另一侧, 刚想往下?跳, 就看到了角落里站着的人影。
廖敛方才就看到他了, 当时以为他在等人, 可?已经?过了二?十分钟,男人还是没走。
廖敛仔细望去, 就见?那个人大半个身子都躲在拐角里?侧,只露出一只眼睛, 偷偷打量着?弯腰掏空气的桂欢。
从男人的角度只能看到桂欢在弯腰捡东西, 这片没有路灯, 看得不太真切。
廖敛缩回?迈出去的脚, 明亮的眸子在黑夜中?闪烁着?暗光,他觑着?男人的动作,五指虚虚地抓握。
头顶云层缓缓飘过,遮挡住了月亮的光芒, 原本就不算亮的小巷,变得更加昏暗。
男人低头看了眼手表,左右打量了半刻, 确定没有人经?过后,他拢紧黑色外套, 右腿向后伸,装着?腿脚不方便的模样,往前走去。
桂欢掏空气告一段落,直起了腰板,心想:还不如真捡垃圾,起码手里?有活干,时间能过得快一点?,现在则是单纯的右手抓握训练,手臂都有点?酸了。
甩动了两下?右臂,桂欢左手扶着?脖颈,左右扭了扭。
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桂欢放松的神经?紧绷起来,她左手维持着?按肩膀的姿势,右手不动声色地提起布袋子和塑料袋,动作自然得仿佛要换个地方继续拣一样。
转过身,桂欢就看到了一个逐渐向她接近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