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岱闻言缓缓闭上眼睛,这一刻冷厉尽褪,显出了几分颓丧与绝望。
“去吧”
莫千岱挥了挥手,再无他话。
永林被抓的那一刻,便注定没有活路了。
而他手中没有可以和乔忠国谈判的筹码,他也不能退,因为他一退,北国就当真完了。
莫千岱心中锥痛到几欲崩裂,但正如他当初教导莫永林时说的那般——身为主将,即便天塌下来,他也得不动如山!
常副将见状暗叹一声,正欲退下,忽而帐外来报,说军中各处都因为传言闹起来了。
常副将急忙扭头看向莫千岱,莫千岱已然收起悲色,冲常副将冷冷点了头。
无论如何,军心都必须稳住!
常副将心领神会,赶紧退下,而后以雷霆手段严惩了所有违纪内斗的士兵,并在军中辟谣,将传言归结为雍朝的诡计。
这一次常副将罚得有些狠了,众人到底不敢在明面上再嚼舌根了,可背地里都止不住地嘀咕:
若传言为假,怎么不见少将军亲自出来否认呢?这其中只怕还是有些猫腻!
常副将整顿完军中乱象后,当夜便点了足足两千亲兵,悄悄赶往交南道。
常副将嘴上虽不说,但他迫切希望能救下少将军,若当真不成,至少也要将乔地义擒来,为少将军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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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此时武定河上游的白桦林里格外热闹。
娇娇坐在帐篷前,干粮也啃得有滋有味。
乔地义在一旁眉飞色舞地说起了白日里骚扰北军时的场景,脸上满是畅快之色。
萧千月时不时补上两句,暗恼自己今日发挥不好,被乔地义比了下去。
沈元凌听得一脸艳羡,恨不得明日就跟着乔地义一同上场。
乔天经就稳重多了,时不时扒拉一下眼前的火堆,听得眉眼舒展,嘴角噙笑。
牛都吹完了,乔地义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这会儿才认真了神色,沉声道:
“一连五日,大哥,我觉着时机差不多了。”
弯道道太多了吧!
“前两日交南道的驻军就变多了,结果并未将我们留下,莫千岱只怕要坐不住了。”
乔地义成长迅速,方才还咋咋呼呼的,这会儿说起正事一点也不含糊。
乔天经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接过了话头:“以爹对莫千岱的评价,他也是极聪明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