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马抡刀,直取范琼,二将就在阵前杀成一团,两边众将凝神观战,见他两个斗到二十合上,范琼渐渐不敌,王燮急道:“谁去相帮?”
麾下一个年轻战将应声而出,大喝道:“蒙主将收留之恩,正好今日报效!”手持一条大棍,飞马而出。
竺敬见他来得凶,大喝道:“一个对一个,方是好汉,某乃大将竺敬,来将可通姓名!”
那年轻宋将大喝道:“吾乃西军杨可弼!”抡棒当头砸落,竺敬挥斧相迎,两个叮叮当当战在一处。
老曹讶然道:“原来此人便是杨可弼!不是听说他随乃兄领白梃重骑撞阵,战殁在河间府了么?”
原来昔日河间府大战,猛将杨可世战死,其亲将凌水寒抱其遗体舍死冲锋,以短刀刺了杨可弼战马,掩护其逃出阵去。
杨可弼糊里糊涂撞入山里,迷途几日方出,童贯大军已然后退,杨可弼归建不得,途遇辽国小股兵马围剿宋军残部,好容易血战脱身,又生一场大病,养了数月才得痊愈。
待辗转回到汴梁,汴梁已然沦陷,各种流言难辨真伪,他听说赵佶在润州,便胡乱往南边奔走,遇见王燮所部自淮右撤下,得知其遭际,甚是怜惜,遂留在自家帐前听用。
场中这四将捉对厮杀,又斗十合,苏定大喝一声,施展花刀绝技,虚招骗开门户,一刀剁范琼下马。
王燮大惊,连忙鸣金收兵,杨可弼无奈回马,至营中见得杨可弼,愤愤道:“范琼虽败,我正欲斩那竺敬,挽回局势,主将何故收兵?”
王燮不快道:“吾用兵自有道理,岂汝小儿所能逆料?n你不见武贼兵精将勇,吾若同他拼得太过,却让杜充坐成大功。”
次日,杜充兵至,与王燮结成连营,合计兵马五万有余,再次出营挑战。
阵前,王燮备述老曹麾下战将骁勇,杜充不屑一顾道:“天下人皆畏武贼如虎,吾独欲借其头颅上青云也。”
老曹见宋军挑战,依旧领兵三千出城迎战,杜充手指曹操道:“此国之大贼也,取其首级者,当为万户侯!”言毕,麾下四大统制官齐齐杀出,乃是戚方、陈淬、翟兴、董先!
曹操笑道:“去四个兄弟挡住了他。”
方杰、石秀、柳元、孔明齐齐杀出,各自抵住一人交战。
战了七八合,方杰大喝一声,一戟刺死戚方,正待回阵,忽见孔明手忙脚乱,连忙勒转马头,将孔明替下,亲自与董先交战。
董先此人,曾在九宫山为盗,人称“铁面大王”,手使一条虎头月牙铲,有万夫不当之勇,后来辽军打来,他被老将翟兴招安,随其麾下作战,多立战功。
只是他武功虽高,如何堪比方杰?两下大战三四十合,方杰奋起神威,呼的一戟,生生劈断了董先的月牙铲,再复一戟,刺其于马下。
陈淬、翟兴与石秀、柳元战了五十合,不分胜负,但见方杰连杀两将,都不由胆寒,各自使个虚招,败回本阵。
宋江圆睁怪眼,大喝道:“陛下,敌军连败两日,必然丧胆,此时正好破敌!”
曹操笑而允之,宋江亲自绰一条枪,挥舞道:“兄弟们都随宋某去杀敌!”
带着三千汉军,一举撞将过去,宋军果然大乱,宋江仗着手中长枪,左宋清、右孔亮,连杀七八名宋军,真个威风凛凛、勇猛过人。
宋军一路退归营中,营中守军纷纷放箭,宋江这才得意洋洋,领兵而回。
傍晚,戴宗使神行法,飞奔至宋军营外,张手射去一支无头箭,回身就走。
宋军捡到箭矢,见上面裹着一封锦帛,不敢怠慢,连忙送去给杜充、王燮,二将打开一看,却是一封劝降书信,二将面面相觑半晌,杜充将劝降书一掷,大笑道:“好个武大郎,真拿自己当天下共主了,便是要劝降,岂有连条件都不提的?难道平白便要你我这等忠臣投降么?”
是夜三更,老曹大起三军,开得城门,浩荡杀向宋营。
杜充、王燮万没料到,老曹几个时辰前还在劝降,转眼便来袭营,一时大败,待要趁黑夜逃窜时,林冲、花荣两支骑兵,扇子面包抄而来,一番大杀之下,及至天命,五万余宋军,逃走不及三千之数,杜充、王燮尽被擒住,团练使张昱、杨勍死于乱军中,石秀、柳元生擒陈淬,樊瑞单捉翟兴,杨可弼左冲右突,正遇林冲,两个交战数十合,被林冲逼住兵刃,走马擒拿。
至此两路宋军化为乌有,老曹挥军大进,饮马长江,派人往太湖联络水军,前来渡他过江。
消息传至金陵,满城震动。
这正是:
龙飞江上浪拍天,马踏城中魂欲癫。万里山河扬汉帜,豪情吞吐气无边。
一战九州四海平(下)
杜充、王燮两军被全歼,有少数兵将逃出生天,不一日间,便将消息传至金陵,赵佶大惊道:“武植奸贼,如何亲自领兵杀来?莫非金人竟吃他杀败了不成?可恨那完颜阿骨打,朕这般信任他,竟如此不堪一击!”
赵楷、赵构闻讯,纷纷前来见驾。
却说自赵桓“驾崩”后,赵佶重登大宝,却不曾定下太子之位,三皇子赵楷一向深受赵佶器重,自以为非我莫属,谁料又有赵构横空出世,分走赵佶许多宠爱。
赵构行九,母亲韦氏出身贫寒,本来不如哥哥们受宠,但当初金人攻打汴梁时,赵构当着老官家眼前,一箭射伤耶律延禧,大出风头,后来刺杀张邦昌、劫赵桓来金陵,都有他的手笔,被老官家诩为“雄武知兵,吾家狮儿也”。
便连当初被老曹所欺、吃了焦挺几个耳光,也成了光彩战绩,表现出他早早看穿老曹不臣之心的眼力、敢于和其作对的勇气。
加上前番大捷,张所献“诱敌深入”之计,赵佶听说要放方腊大军进城,本来万万不敢,也多亏赵构力陈厉害,方才壮起胆同意,赵构更是亲自上阵,箭射方腊,愈发被赵佶看重。
更重要的是,赵佶皇位失而复得,心中对这张宝座加倍重视,而赵构今年只得十六岁,比之赵楷却要小了不少,这于赵佶心中,又是一道极重的砝码——这个崽等得起啊!
赵佶正在大发雷霆,见两个儿子前来,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扯住袖子,慌忙道:“好皇儿,你两个一文一武,都是我赵氏的栋梁,如今武贼渡江在即,可有妙策教我?”
赵楷连忙道:“父皇,可传檄四方,以各军州的知州、太守兼任团练使,组织乡兵义勇,前来勤王。”
赵佶摇头道:“此前方腊围城,朝廷诏令各地兵马勤王,只李纲、刘麟两路,加在一起也不足万人,还有谁人能来?再说招募乡勇非一日之功,及把兵马练成时,武贼已破城也。”
说罢看向赵构,赵构不慌不忙,抱拳道:“父皇勿忧!前番方腊十余万大军,尚且一鼓而败,武贼与金兵大战方罢,北方必然一片狼藉,他能抽回多少兵马?以儿臣视之,他看似来势汹汹,实则不过强弩之末。我金陵城中,尚有六七万可战之兵,亦不乏虎狼勇将,正好趁他虚弱,一举击败!父皇,武贼一死,不止天下重安,金辽西夏之土,亦可趁势取之,此天助父皇,要成不世之功业也!”
赵佶一听,眨了眨眼,再眨眨眼,嘴角就荡漾了起来:嘶!老九说得有道理呀!老九尿性!
他眨巴着眼,自言自语道:“是啊!金国打了辽国,武植先后横扫残辽、西夏,然后和金国决战,虽然连败强敌,他自家难道没有伤损?按理而言,他占了北方土地,休养生息几年,再发兵来打,那便了不得也,然而天不佑他,听说败了方腊,竟然急急忙忙便来攻打,他不过强弩之末,朕却是以逸待劳,又据长江天险……啊呀呀,是了!”
≈lt;div style=≈ot;text-align:center;≈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