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抽/出贯月,剑尖直指朱可镇:“是谁说的?我再问最后一遍。”
朱可镇刚刚报复的痛快飞快的散没了。
贯月剑锋带来的压迫感,比当初的鞭骨之刑不知骇人多少倍。
他本以为自己为了报仇,早就不在乎生死了,谁知,事到临头萌生了怯意。
杀气凛得他心底生寒,可如今骑虎难下。
“杀了司慎言,我就告诉你。”
满月桃花瓣一样地眼睛斜挑,看了司慎言一眼。朱可镇以为他心动衡量,催道:“动手啊,我立刻就告诉你。”
纪满月突然扯出一抹冷笑:“放屁!”
朱可镇心底寒意暴涨,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满月的对手,急向后退开,将醉仙芝挡在心口处:“你若动手,我便毁了它。”
结果这话好像是个什么笑话,满月的冷笑变为仰天大笑。在空荡的山谷里,笑出一汪让人心坠深潭的悲寒意。
司慎言知道他顷刻就要动手,猛地将人拽回来圈在怀里,向朱可镇道:“醉仙芝事关重大,还回来,我必去找到幕后真凶,给念中兄讨回公道。”
可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即便发现自己走歪了路,一时也是不愿意承认的。否则这些年的执着无处安放,为此受的苦将会像个笑话——嘲笑他这个更大的笑话。
朱可镇道:“你惯会刁买人心,我不信你,你一命,换回醉仙芝。”
司慎言垂眸,醉仙芝能医满月的伤,必须得弄回来,如何能骗过朱可镇呢?
满月看司慎言的眼神就知道这人动了什么心思。
但他此时心念如灼,朱可镇的话如同魔爪,勾扯起那个分不清是真是梦的片段。
梦里发生的一切,被话语一衬,怎么想都像张日尧在与他做诀别。
日尧在现实世界中,已经死了吗?
存留于游戏中的只不过是他的执念吗?
所以才会有只有他才能用的金手指。
朱可镇等不及了:“我数三声,尊主你若不动手,我便……”
“便砸了醉仙芝”不及出口,突然金光一闪,就听“嚓啦——”一声,泥塑酒壶直接被满月的金弹丸打了个对穿。
弹丸劲力十足,穿透酒壶的泥胚,力量丝毫不减,正中朱可镇膻中。
同时醉仙芝落地,稀里哗啦。
朱可镇闷哼一声嘴角淌下一道血痕来。
司慎言猛抽一口冷气:“满月!”
情急之下千言万语只化作这两个字。
纪满月借着司慎言恍惚一瞬,身子灵巧地甩脱他的臂弯,飘身直逼朱可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