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一个时候的黄逸之,宁可是死了好。
沾染了鞑子身上大片黏糊的油之后,自己胸前已经是燃烧起了一大片;更要命的是,不远处几个鞑子已经是狂奔了过来。
从他们仅仅是单手举盾,手中的刀却是插进刀鞘等细节来看,这些单子看样子是要活捉自己。
宁可干脆地死了,黄逸之也不想落在了鞑子手里,以鞑子的凶残本性来说,那样只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逼数他还是有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绝对没有那些先烈们,面对着拷打和折磨都破口大骂敌人的坚韧。
问题是在掉落的时候,他手里的解手刀都掉了,一时间连自杀都做不到。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求助墩上歌者那一个菜鸟了。
“歌者,赶紧给我一个痛快,拜托了啊,赶紧弄死我~”对着一手举着盾牌护住要害,一边探出了一点脑壳的歌者,黄逸之大吼了起来。
听到了这样的一个说法后,歌者顺手就在地上捡起了一个铁骨朵。
这玩意是在之前的战斗中,鞑子在墩下狠狠砸上来的,对于他们可以说很有威胁。
因为若是没能用盾牌挡住,身上就算是穿着两层的盔甲,也能将他们穿着盔甲下的身体,骨头都打断了。
前前后后的战斗中,已经有着数人死在这种攻击上,受伤的也有好几人。
可是,将铁骨朵拿在了手里后,歌者心中很有一点艰难了起来,有一些没有办法下手的感觉。
因为他要杀死的目标,前一分钟两人还是互相依靠着战斗的生死伙伴。
但是随着墩下的几个鞑子飞快靠近,黄逸之嘴里哀求声愈发的凄厉了起来。
用力地咬着嘴唇,在血水充满了口腔的当口,歌者还是将手中的铁骨朵砸了下去,巧合的正中了黄逸之的额头。
当即就将二百多斤的胖子,大半截脸都打得一片血肉模糊。
诡异的是,被歌者砸死的黄逸之,嘴角居然是微微上扬了起来。
“死胖子,大家如果真还有命回去,我一定请你吃大餐、洗脚,算是赔罪了。”歌者嘴里这样带着哭腔嘀咕着的同时,又拿起了一罐diy燃烧罐……
死守(六)
头一偏,让过了一柄打着旋,从耳边最多只有十几公分之外位置上飞过的飞斧后。
胡彪手中的长枪,又快又急地对着眼前那一个刚刚将上半身,探出了土墙的一个鞑子马甲兵。
该说不说,那鞑子也是相当的强悍。
都不顾在壕沟那里,因为大量的火油存在已经是燃起了一道火墙,依然是冒着火焰的冲了上来。
硬是强者着自己的胡子、面皮,都被火烧火燎的那种剧痛,眼见着都要跳过土墙了。
在胡彪一枪刺来的当口,他手中一柄单手斧对着胡彪刺过来的长枪,枪头稍后一点的枪杆就是砍了过去。
打着是砍断了锋利的长枪,让胡彪无法破甲的目的。
可是在下一秒之后,胡彪手中长枪就是刺中了那鞑子的脖子;再一抽枪之后,那鞑子就带着满脸不可思议表情,整个人像是破烂一样地从梯子上掉落。
让他临死前,都有一点死不瞑目的原因,其实说起来也简单。
不过是他原本有着相当信心的一斧头,并没有砍断胡彪的枪杆,然后在这样一个简单的失误中,就被轻易地捅死了而已。
之所以出现了这样的局面,那是在上次的夜袭后,胡彪在枪杆前端的一截,让人用铁包了不算太薄的一层。
这样一来,枪杆的坚固程度就有了明显的提升。
这样做的好处非常明显,但也只适合在他这种老鸟身上,因为需要更大的一些力气和手臂力量,才能用好刺杀的动作。
一众的菜鸟们,短时间还掌握不了这种前段加重的长枪。
一枪就干掉了一个对手后,胡彪在皱了一下鼻子后,嘴里却是骂出了一句:“特么!”
没办法,他从未如此地痛恨着自己,居然没有啥鼻炎之类的毛病,以至于嗅觉方面过于的正常了一点,现在受到了这么大的煎熬。
要说如今他闻到气味太臭的话,胡彪其实还能够适应。
毕竟上一次在守卫龟兹城的时候,滚烫的金汁伴随着尸臭综合在的惊人臭味,让经历过一次的他,对于这一方面已经有了不错的抵抗力。
真正让胡彪受不了的东西,反而是如今战场上飘荡的诡异香味。
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种肉香味;那一种夹杂在了火焰烧灼着衣物、毛发的焦臭味中,一种越来越浓郁的烤肉香味。
让人有着一种错觉,身处一个巨大的野外烧烤盛宴里。
只是一想起了这些烤肉的食材来源,胡彪的心中就是恶心得厉害。
这属于身处于现代文明社会,经历了多年教育之后,所产生的一种心态;并非短时间里,就能彻底地转变过来。
好在经历了数次血战后,心中虽然恶心,胡彪依然能坚持着战斗。
甚至在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在右手边七八米的位置上,又有着一个鞑子带着一身的火焰跳进了土墙。
手中一柄挥舞挑刀疯狂劈砍,将守卫在那里的狼青、徐二,两人联手下依然打得连连后退的时候。
猛然地就是松开了握着枪杆的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飞刀之后,就扔了出去。
在这么短短的距离之下,胡彪的飞刀根本就没有丝毫投偏了的可能;飞刀正中那鞑子的脸颊,深深地扎了进去
陡然中了飞刀后,那鞑子挥舞的挑刀就是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