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老实道:“我告诉他了。”
乔珍珍肉眼可见的失落,心中气闷不堪。
乔父又在催促她上车了。
乔珍珍只得拿出纸笔,快速写下乔父的地址,塞到了言言手里:“你告诉你哥哥,我很生气,让他给我写信,解释他今天无情无义的行为,不然我以后再不可能理他!永远!”
乔珍珍上了车,趴在车窗上,久久地望着窗外。
乔父提醒道:“要开车了,等会风大,把窗户关好。”
乔珍珍头都不回:“哪里有风?我要透气!”
乔父叹气,朝前面的司机道:“不管她,开吧。”
直到出了村子,乔珍珍才把脑袋收了回来,闷闷地将窗户摇了上去。
乔父什么都没说,给她整理了下头上的帽子,就这么一会的工夫,小脸就被风吹得煞白了。
一路上,乔珍珍都没说话。
因为昨夜下了场大雪,车子的速度开得很慢,行至半途,乔珍珍无意中从车窗上看到对面的半山腰上,一道一闪而过的黑影。
她不敢相信地睁大眼,凑到车窗旁确认后,急忙叫司机停车:“停车!我要下去!快停车!”
司机一个激灵,踩下刹车。
乔珍珍开了车门,沿着那个方向往山上跑。
乔父紧跟着下了车,看到那道高瘦的身影,心中腹诽:我还以为多能忍呢?还不是来了!
贺景行并没打算出现, 只是无意识地转悠到了这附近的山上。
他想着既然来了,就远远地看上一眼,可他没想到她会发现他。
雪地路滑,小小的一个人影, 踉踉跄跄地向他跑来。
贺景行怕她摔跤, 再也硬不起心肠, 下山的脚步不自觉加快。
他用一整晚说服自己放手,此刻却分崩离析。
乔珍珍在山脚便止了步,她两眼红彤彤的, 怒视着越来越近的贺景行,大声指责道:“你太狠心了!”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一副受到伤害的表情,看得贺景行的心都要碎了。
他极为克制地走到了她的面前,给她擦眼泪:“对不起。”
乔珍珍抽抽噎噎道:“你明明舍不得我,为什么不当面送我?而是一个人躲在这里。”
贺景行沉默着,他无法作答。
他当然不敢见她,害怕自己一看到她, 那些自私的念头便会占据上风,然后不择手段地利用她的善良,让她可怜自己,同情自己。
在乔珍珍的懵懂目光下,贺景行别开了眼,目光落在她的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