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轿车转进一片废弃的停车场。
张哥停车,拉上手刹说,“顾总,真是不好意思,车没油了,我去找油过来,你们等一等。”
这人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还真不一般。
庄念正欲开口问接下来怎么办,就见黑沉的天色下,几个人高马大带着面罩的壮汉朝两人走了过来。
来人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不图才不要命,只是为了给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顾总尽一尽地主之谊。
顾言面色一沉,按住旁边的庄念说,“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不准下车。”
语住,顾言拉开车门,手腕却被庄念牢牢牵住。
这还是庄念第一次挽留他,顾言的动作顿住,竟在扑面的危险当中觉出了一丝庆幸。
这种情况下,一般同行的人都会选择共同面对危险,或者提出意见等支援赶到。
虽然哪一种顾言都不会同意,但他还是想听听庄念要说什么。
“担心我?”顾言挑了挑略显苍白的唇角问道。
庄念眉心微蹙,确实是一副担心的模样,但他也知道来者早有预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捏着顾言手腕的那只手轻轻抬起,分别在顾言上腹部偏右的位置和腰侧触了触:
“往这两个位置打,我的伸手不行,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他的语气镇定,一举一动都显得不慌不忙,处变不惊,与之前面对医闹时的态度十分相近。
让人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从容理智到有些冰冷的人,到底遇到什么事情才会露出惊惶无措,才能表现出分毫失态。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昨天却被一个发着烧的患者,弄哭了。
庄念从小到大没跟人动过手,甚至没起过冲突,他不参与顾言反而更能放开拳脚。
于是顾言挑了挑眉尾,“知道了,庄医生。”
庄念刚刚指的那两个位置,分别是肾和肝脏。
肾脏内部有着众多的血管和神经,一旦被击中,就会让人疼痛无比,而且这种疼痛持续的时间还很长,让人痛不欲生。
而当肝受到重击时,剧烈的疼痛感可能会让人瞬间失去战斗力,严重者还会直接休克。
待到顾言下车,庄念的手机已经收到回复。
内容只有短短三个字:十分钟。
庄念提起的心落了地,透过挡风玻璃看前面缠斗在一起的六个人,然后悄无声息的开门下了车。
黑沉沉的天色被一道闪电贯穿,雷声紧随其后,唰地一声下起了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