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念整个人呆住。
他其实并没有听到顾言后来说了什么,思绪还停留在那把钥匙上。
顾言还留着原来那把钥匙,并且知道那把钥匙还能用。
顾言来过在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之后顾言还来过。
“你你找人跟着夏青川?”庄念后知后觉,有气无力的说,“你”
他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像是突然情绪崩溃的蹩脚演员,再也不想表现出带刺的模样。
顾言喘着粗气,居高临下的看着夏青川,自动忽略掉庄念的话,“你来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胸前的衣衫凌乱,顾言额角滴下的水痕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那水流进眼睛里,被他随手拭去。
狭长的眼底在开合的一瞬变得腥红,像是哭过,让人看了难过。
庄念本以为这些天已经疼的麻木了,却不想千刀万剐之后还有万箭穿心。
“不用说。”他的眼里积攒着浓重的水汽,没有去看对方,捏着苍白的掌心说,“你想知道,好,我证明给你看。”
语住,他快速转身,双眼一阖,凑头过去贴近了夏青川。
顾言起伏的胸膛骤然一滞,十指握的咯吱作响。
庄念竟当着他的面,吻了别的男人。
不是用医生的身份,不是念及儿时的旧情。
庄念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闹够了就走吧。”
而后不由分说的带着夏青川一起进了屋,反手将门上锁。
走廊的感应灯倏地暗了下去,四周恢复成一片死寂。
庄念靠在门上,垂着头慢慢坐了下去,双手抱膝将头埋进手臂之间,低声对夏青川说,“对不起。”
夏青川长叹一声,欲要上前搀扶庄念,却见对方勾着双膝的手剧烈颤抖着。
他不由分说的抱起庄念带进卧室平躺,果然见庄念眼底微微发青,出现了轻微窒息的症状。
夏青川立刻去柜子里翻找从前治疗抑郁症的药物,接了杯水给庄念喝下去。
庄念的唇色从淡粉变成了苍白,仰着的脖颈被汗水打湿,他大幅度的张口喘息来缓解自己的症状。
夏青川知道,他是在拼尽全力自救。
“庄念,你藏起来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夏青川压低声音问,“为什么非要这样互相折磨?”
庄念的症状好了许多,只有指尖还细微发着抖。
他摇了摇头,蜷缩起身体,揪着心口的衣服说,“还是好痛,帮我拿我的药吧。”
夏青川皱眉,“你是个医生,你明知道你的心脏没问题,疼痛完全是精神上导致的,那些药根本就不管用。”
庄念抬起疲累的眼睛,苍白的笑了笑,“管用的,吃了就不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