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眼中一亮,暗自松了口气,还算是学了一点皮毛。
陆邦兴微微皱了下眉头,“曹警司没有亮明身份,又未知实情,就大声喝止,且直接出言诬蔑孔泰和孙晟,难道曹警司就没有想到,这可能会引发误会,从而发生冲突。”
曹栋栋眨了眨眼,道:“本警司做好事,可从不畏惧,也不会想那么多。本警司可不是怪他们还手,警署也不是要告他们袭警,而是告他们调戏妇女,寻衅滋事。”
陆邦兴道:“如果他们本就相识,只是在街边嬉闹,却白白挨了曹警司一顿打,曹警司认为该如何处理?”
曹栋栋哇哇叫嚷道:“你这厮休在这里胡说八道,调戏和嬉闹,本警司还看不出来么?要是他们当时只是在嬉闹,本警司就立刻辞职。”
“曹警司。”
张斐赶紧制止道:“这是皇庭,不是赌坊,你休得乱言。”
陆邦兴立刻道:“恳请张庭长传受害人韩冬娘。”
张斐不禁眉头一皱。
曹栋栋还叫嚣道:“传就传,本警司行得正,坐得直,还怕你不成,他们要是没有调戏那女子,我头都不要了。”
你个蠢货,受害者成被告人的证人,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张斐暗骂一声,但也没有办法,只能传韩冬娘上庭。
苏辙不禁向陈琪、王申道:“我们还是任重道远啊!”
二人点点头。
他们可以稳住,但不代表其余人就不会被对方抓住把柄。
过得片刻,但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带着面纱,上得庭来。
张斐道:“韩冬娘,如果方便的话,请你摘下面纱。”
“是。”
韩冬娘摘下面纱来,柳眉凤目,樱桃小嘴,这模样倒也算是中上,但在北宋,决不能凭借样貌取人,因为北宋才子更喜欢才艺上佳歌妓,样貌反而只是其次。
陆邦兴问道:“韩冬娘,请问你可有嫁人?”
韩冬娘摇摇头。
陆邦兴又问道:“那你凭何谋生?”
韩冬娘道:“我是万花楼的一名歌妓。”
“你可识得他们二人?”
陆邦兴伸手引向孔泰和孙晟。
韩冬娘弯弯的睫毛微微颤抖下,瞧了眼孔泰和孙晟一眼,孔、孙二人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心虚。
“认识。”韩冬娘轻轻点了下头。
陆邦兴又问道:“不知你怎么认识他们二人的?”
韩冬娘迟疑片刻,道:“前日我因身体不舒服,本想回家休息,可是刚来到街上,就被这二人拦着,还非得让我陪他们喝酒,甚至言语轻薄于我,还想用手拉住我,幸亏幸亏。”
说着,她瞄了一眼曹栋栋,“幸亏这位好汉出手相助。”
曹栋栋嘿嘿道:“应该的,应该的,我就说吗,调戏和嬉闹,我还分不清么。”
什么情况?张斐双目一睁,又看向陆邦兴。
只见陆邦兴是一脸错愕,过得片刻,他突然激动道:“你你之前不认识他们二人吗?”
韩冬娘摇摇头,“我并不认识他们。”
陆邦兴忙道:“但他们可是去过万花楼,你怎会不认识。”
语气仿佛是在提醒。
韩冬娘却是冷冷道:“小女子只是弹琴唱曲的,每天店里这么多客人,小女子又怎么可能个个都认识,不过他们似乎识得小女子,当时拦住我时,我记得那人还叫出我的名字。”
说着,她手指向孔泰。
法与现实
韩冬娘的果断,使得院外响起一阵哗然之声。
之前陆邦兴言之凿凿,使得他们都认为,定是曹栋栋抢占民女,殴打百姓。
哪知来了一个惊天逆转?
一时间全都傻眼了!
韦应方偏头惊讶地看着曹奕。
曹奕困惑地摇摇头。
韦应方又皱眉地看着曹奕。
曹奕点点头,好似让韦应方放心。
“唉!”
李敏叹了口气,“这老陆的性格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就是喜欢搞一些歪门邪道,可他也不想想,这衙内和小马他们可也是身经百战,尤其是跟青楼有关的,他们啥没有见过,这回他可算是栽了呀!”
邱征文偏头看向他,“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你怎还不开心?”
李敏哼道:“我开心甚么,打官司我可不怕他,反倒是我们珥笔的脸,全都让他给丢了,那今后谁还愿意请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