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孩子哪能反抗得了一个成年精壮的男子,挣扎几下便没了气力。
管事一手钳着羡临渊的腰,一手按住他的脖子,嘴里不住的吐露着难以入耳的污言秽语。
眼见自己里裤要被扯下,羡临渊张开嘴就冲管事的手臂狠狠咬下。
“哎哟”管事猛地吃痛,“贱蹄子,敢咬我!不识好歹。”
管事挥起手掌就冲羡临渊脸上扇去,一掌下去,瘦弱的身子不堪重负,折摔在地,桌椅稀稀拉拉撞倒一片,苍白的脸登时殷红一片,羡临渊顿觉口中一阵腥甜,一丝鲜血顺着嘴角和鼻腔滴落下来,呛咳几声竟吐出两口鲜血。
管事见了血,有些心虚,见羡临渊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又放大了胆子,“贱蹄子,给老子长长记性,下次再敢如此,老子就让你不能人道。哼。”
羡临渊一双美眸镀上一层寒冰,一言不发的盯着管事。
管事心虚,还想装腔作势,却在触及羡临渊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时,将难堪的话全数咽回了肚里。
“你你给老子等着,将来有你的好日子!”管事撂下话就逃也似的推开门走了。这个孩子与以往那些孩子都不同,经他手的那些孩子眼神要么空洞无神要么畏怯,他是第一次在一个九岁孩子眼里见到杀意,不觉有些胆寒。
教习姑娘自楼下回来时,眼见羡临渊红肿的脸颊,沉默良久。未言语,自橱柜取出药酒,这样的事她见的太多了,多挨几次打就老实了。
“日后你便学着听话点,少挨些打。”饶是见惯了,教习姑姑上药时依旧没忍住交代了两句。“若是不情愿,便去找老鸨,她断不会容忍这事发生,砸了自己招牌。”
小小的拳头紧紧攥成一团,他不甘心。再是年龄小,也深知这烟花柳巷之地自己会面临什么。“姐姐为何不逃离?”
教习姑娘端着药酒的手一怔,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入了这宜春院,便身不由己了。”这句话,不知是对羡临渊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羡临渊没有去找老鸨,接连又遇到管事两三次的骚扰后,他从厨房偷了把菜刀,毫不迟疑地斩断了管事某处。自此,再未有管事敢在这事上强迫欺辱于他。
老鸨怕坏了自己宜春院名声,给了钱封了管事的嘴,又将羡临渊囚了柴房,将他打发给管事任其摆置才算息事宁人。
没了人事能力的管事,每每见到羡临渊便心生恨意,又不能弄出人命,于是每日靠作践羡临渊取乐。
寒冬腊月,让他赤脚去河边浣洗衣物,冰冷带着冰碴的河水浸没双足,不消片刻,玉白的双足便红紫毫无知觉,几日下来竟溃烂不堪,短短几步路鲜血便浸透了鞋袜。
管事毫无怜悯之意,只觉得堪堪如此怎能解他心头恨意。
于是,在浣衣后,宜春院的脏活重活全数落在了羡临渊身上。
飘雪的夜,因着羡临渊刷洗碗筷至深夜,误了睡觉的时辰,管事便故意将寝室门上了锁,没足深的雪,羡临渊身着一身薄棉,窝在柴火堆里睡了一夜又一夜。
他曾在无数个深夜想象,若是就此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也许是上天对他的一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