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能死,他若是死了,如何报这管事对自己的欺辱之仇。他要活着,好好活着。
自那日起,羡临渊便一直在伺机寻找逃离的机会,终于等到元日灯会。宜春院的嬷嬷姐姐们忙着待客,他趁人不备,从院里跑了出来。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灯会。
熙熙攘攘的人群,眼花缭乱的花灯,各色的吃食,小贩抑扬顿挫的叫卖声每一处,于他而言都是那么新奇。
穿过这人山人海,他偶然瞥见一个少年。银色镶玉的发冠,剑眉醒目,一袭藏蓝色长袍,腰间坠一玉坠,在众人簇拥下款款而来。
只那一眼,羡临渊的眼再也不能从他身上移开,这世间竟有如此刚毅俊秀的男儿。
初识
正当他出神之际,突兀地被人推搡在地,是宜春院的管事们。
“臭小子,找你半天没找到,竟敢偷偷跑出来!”
羡临渊俯趴在地上,未曾出言反驳。
几个管事伸手撕扯着将他从地上扯起,一脸猥琐的笑,“你小子运气好,今天有个爷买了你初夜,赶紧回去洗洗备着。”
听了管事的话,羡临渊浑身一颤,他不想侍人,他见过被抬走的男宠,从房中出来时,轻则折断手脚,精神异常;重则满身血污,草席裹身。
“不要!”羡临渊双眸第一次溢满了慌乱。
见羡临渊此番模样,管事顿时乐开了花,“你不是挺有能耐,怎地现在怕了?”
羡临渊推搡着几只捉擒自己的手,衣衫也不知何时松垮半遮,一身的新旧鞭痕裸露在众人视野。
“我不要”羡临渊无助的呓语着。
管事们哪能依着他,三四个大汉弯身擒住羡临渊的手脚,欲要将人直接扛回宜春院。
羡临渊死死抱住身边的石凳,不愿离身。
几人争持不下,惹出了偌大的动静,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自然,也包括赢城。
羡临渊忘不了赢城居高临下审视他的目光,怜悯?亦或不屑。他轻启朱唇,目光如炬,挥手斥退了抓桑在他身边的几个管事,“天子脚下,你们好大的胆子,欺负一弱小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