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腿屈膝,手慵懒的搭在膝盖上, 拎着一个白玉质地的酒壶,另一条腿就这么随意的放在地上。
那酒壶的耳把被赢城用一根手指吊着,就这么在空中没有规律地晃啊晃,细听下,似乎还有酒水荡漾发出的碰撞声。
赢城的头,就失去了支撑似的,无力地垂靠在书架上。
“嗯。”
听了羡临渊轻声的应答,赢城缓缓抬起头,偏过头看着羡临渊。
赢城的发冠未摘,发丝凌乱的披散在身上,一双眸子冷艳却无神。
月光斜斜映照在赢城身上,带着醉酒的颓然,宛若一副醉人的画卷。
羡临渊的心,蓦地猛烈地激跃了一下,呼而又快速恢复了平稳。
赢城抬手握住酒壶,仰头一酌,酒水灌进口中,崩溅的酒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最后消匿衣襟里。
他晃了晃酒壶,似是没了酒声,抬手便将酒壶丢弃在一旁,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向羡临渊走去。
赢城上次醉酒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迫切压抑下的记忆瞬间掀开了镇压在封印上的铜钟,跃进羡临渊的脑海,让他心惊胆战,身体不自觉的向后躲闪。
脊背碰撞到身后的窗台上,退无可退。
“你要去哪?”赢城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羡临渊,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寝室内安静的可怕,羡临渊缓缓转过身,怔怔地看着赢城。
是啊,他拖着这一副残破生厌的身子逃到哪去?
赢城垂婻鳳首走向羡临渊,抬手按住羡临渊的肩膀,将人推到墙壁上。
不等羡临渊回神,俯身便烙下一个炽热的吻,混着浓重的酒味。
羡临渊没有拒绝,麻木地任凭赢城啃噬嘶咬自己的双唇,直至口中充斥了血腥味。
得不到回应的赢城,挫败地将头埋在羡临渊的颈窝里,“羡临渊你为什么不喜欢本王了”
为什么?这个问题赢城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喜欢了?羡临渊也不知道。
只是因为赢城的荒唐?似乎也不是。赢城的荒唐是他的无限纵容,是他的无限退让,是他下|贱的无限付出造就的。
就像一个闭环的恶性循环,当锁链再也承载不了齿轮的重量,就会分崩瓦解。
他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错误的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现在,他恢复了理智,想将那个早已脱离轨迹的齿轮在分崩瓦解之前,回到正轨,仅此而已。
赢城的手揽住羡临渊瘦的不堪一握的腰,恨不能将人紧紧融入自己的身体。
“你再喜欢本王一次行吗?”赢城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贪婪的嗅着只有羡临渊身上的那种淡淡的让他心安的药香。
“羡临渊,你不喜欢本王在外荒唐无稽,本王以后再也不出去随便碰别人。你不喜欢本王成亲,本王将知念送出王府,再不与她来往你,继续喜欢本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