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盛,不过是他茫然无措时揪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赢盛深吸一口气,颇为深情的看着羡临渊道:“影子也好,替身也好,临渊,你难道不想同本宫一起,看看赢城颓丧的模样?”
羡临渊摇了摇头,他知道赢盛野心颇大,对自己的一点执拗也许只是基于自己这重身份。亦或者-----赢盛只是想从精神上瓦解赢城。
“三殿下,无事您就请回吧。”
赢盛也是感受到了这份尴尬,面上总有些挂不住,眉头不可控制的蹙了起来。
“你可是想好了,不会后悔?”赢盛一张脸紧紧绷着。
羡临渊不但面皮长的俊俏,骨子里的傲气与执着也是他所欣赏的。
“自然不会。”羡临渊双眸微颤,声音有些暗哑。
他不该自责,他和赢城早已没了关系,他与谁在一起,为何要有负罪感。
赢盛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说话。
院落里的梧桐树投下斑斑驳驳的光影,赢盛不禁想起国子监里的那棵梧桐。
也是这样一个傍晚,皇上开了特例让骠骑将军亲自教导赢城。他有些嫉妒赢城,明明同是妃嫔生的孩子,父皇却总是高看赢城一眼。
现在他们长大了,明明都是皇子,赢城却能得到羡临渊这样好的人,却不知珍惜;而他,小心翼翼捧着,都还未留住。
他想要的,总是要自己费尽心力才能得到。
他对王权并没有特别的渴望,朝中维护了几位大臣,也不过是自己的谋生之策。
可太子死了,横稳的天平倒了。
野草般不可遏制的欲望,终于在某一个深夜,肆意疯长。
回城
二人的谈话就这样不欢而散,纵使纪斯明极尽挽留,赢盛也没松口,连顿午饭都未吃,就带着轻歌回了江城。
纪斯明没吃几口,便搁下碗筷,拧着眉头。
“今日怎地吃的这样少?”羡临渊见纪斯明对食物索然无味的模样,也停下了银筷。
“没心情。”纪斯明说着便一抬胳膊,将面前堆砌的碗筷扫到一遍,腾出好大一块空地,俯身将下巴垫在了桌子上,嘴里哼哼了两声。
“刚刚不是还挺高兴?”
“高兴个屁,老子差点绝后了你知不知道!”纪斯明蓦地睁开了双眸。
羡临渊呆怔了一下,垂下了头,从容地往嘴巴里扒了两口米饭。
“羡临渊,我看你眼里压根就没有我这个爹!”看着羡临渊事不关己的模样,纪斯明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腾”地站起身,边指着羡临渊的脑袋,边骂:“你知不知道老子多担心你!老子就你这一根独苗苗,你要是死外边了,我这鬼医谷传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