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易的呼唤并没有唤回他的理智,他顾不得那么许多,几步上前抓住辰年的双肩,企图通过控制住他的动作安抚他的情绪,辰年却丝毫不接受他的好意,反手抓起桌上价值不菲的紫砂壶就往玻璃上砸去。
“啪”。
薄薄的陶土碎片溅了一片,陆易眼疾手快,背过身将人搂在怀中,没让人伤到一点儿,自己的后颈却被割伤,鲜血迅速染一大块衣领。
辰年似乎被这刺眼的颜色晃了神,趁着这空隙,陆易赶紧从兜里掏出注射器,赶紧给他把今天的药给打了。
药剂中的安定迅速起了作用,辰年双眸失神,泛起倦怠,安静下来。
陆易搂住他的背,曾经紧致的肌肉触感荡然无存,衣物下每一节骨头都能轻易摸出形状,整个人更是轻得可怕。
“以后会好的,都会好的。”
“不会了。他难道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辰年推开他,冷冷说。
“谁?”
辰年指着毫发无损的玻璃窗,上边还残留着浅褐色的茶渍,“你不是问怎么辨别茶的种类?我喝了这个茶一下午,每一泡的味道都不稳定,你告诉我是祁门红茶,那它十有八九是非量产的原始槠叶种,这种茶的茶叶,你拿不到,但我知道有一个人能拿到。”
“和你说话,还是一点错都不能有。想那么多,你的病很难好。”陆易定定看着他,扯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我对你没有恶意,把你暂时安置在这,只是想让你避开风暴中心,等这阵子过去,我们一起回北华,我会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
辰年冷笑一声,“你没病?一遍遍标记我一遍遍吐得昏天暗地,你的欲念得到满足了吗?我猜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彻底爱上了一个人设,想在我身上得到慰藉,但是又发现我们不一样。”
辰年微垂眼眸,步步紧逼。
“够了!”陆易的呼吸急促,背过身去低声叫停。
片刻,他扯开衬衫的几颗扣子,重新看向那双空洞的眼睛,“辰年,这也是你欠我的,是你先招惹的我。你不要以为你自己是个人物……”
陆易掏出手机,切换到今天的头条新闻,举在辰年面前。
《市长伴侣惊现oga猎场,精神领袖被刺oga平权群体?》
文章并不是标题党,而是图文并茂地讲述两个月前的“春猎”活动,爆料了好几个参加活动的企业家和政要。
辰年扫了一眼,这些人大概都是来充数的,这篇爆料是冲着他来的,虽然这篇文章发表的照片不太清晰,但是通过骨相和人的形态特征对比,足够有说服力。
陆易换了官方的声明界面,市政的声明,没有为辰年开脱,直言他已经失踪多日,警方正在全力追查。
“顾家觉得你是个祸端,远远身边有了新的oga,就连你的伴侣都要放弃你了,辰年,你什么都没了。”
辰年眼眸微动,转过身去,不再搭话。
陆易招呼人把一地的狼藉打扫干净,全程辰年都没有动一下。
他微微摇头,想要出去叹口气,被辰年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