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渺是被噩梦惊醒的。
他梦到钟翊从悬崖底下御剑回来,在自己身上也戳出个血口子来。
又密又翘的羽睫止不住颤动,在绯红眼尾处闷出了小水珠,雾雾蒙蒙的欲落不落。
他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出不对劲。
白嫩手心逐渐放松,方才被用力攥住的锦被才缓缓展开。
身下也柔软的不像话,定睛一看,是张可以睡下三个自己的大床。
陌生感包裹住心脏,显而易见这里不再是洞天秘境之中了。
他的命牌也没有碎,肯定是叫其他宗门的人通过额外的传送阵带离。
云渺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是被人打晕的,慌慌张张掀开被子便要跳下床。
然而脚尖刚刚点在白玉砖上,就发觉自己鞋子也找不见,抬头更是看见一道人影朝这边走来。
“才来做客便要走,看来是下人招待不周?”
一双狭长凤眼似笑非笑,面部轮廓仿佛被能工巧匠精雕细琢过般,棱角分明到有些过分深邃,显现出极具攻击性的凌厉俊美。
正是因为升起些调弄兴味,赶来看戏的楼断秋。
他懒洋洋地抬起眼帘,打量着面前被下属当作消耗品的美人计。
对方连衣裳都被嘱咐侍从换了一身,明显不是最初穿的。
里头亵衣什么的全然没有,只松松垮垮单穿了件水绿色外衫。
其实并不算暴露,更称不上风尘妖艳。
只是云渺皮肤本就生得白,叫绿色一衬更显得羊脂玉般,白到快要流动似的滑腻。
尤其他又总一副可怜见儿的模样,那衣裳只暴露出雪白脖颈,和底下一双比白玉砖还要漂亮的双足,脚趾粉白像是落上了桃花瓣子。
其他地方就影影绰绰什么都看不清楚,腰间系带更是紧紧勒出纤细柔韧。
好像在引诱旁人,只要轻轻将那腰带一拉……
眸光微沉,楼断秋眼神变得没有方才那么漫不经心。
“这是哪里呀?”云渺一直被盯着看到心尖发慌,原先脸蛋儿上睡出的红晕都褪去几分。
他也是现在才发觉自己衣裳被人换了,紧紧咬着下唇,手指蜷缩在袖中不知所措。
一副未经人事的模样。
然而楼断秋却笃定对方是装模作样。
“我先前探过你的脉息,年纪虽小元阳竟然不在,想来……已经跟你那个师兄成了好事?”
对方被美色迷昏了头,难怪落个身死道陨的下场。
“你……”笨蛋也能听懂这是什么意思,云渺一双桃花眼顿时瞪得圆溜溜,炸毛猫儿似的嘴巴都惊到张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