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之徒
bore
嘴巴一打开你就希望他闭嘴的人。
“别担心,带走你朋友的人是我朋友,姑且算是一个好人。”
prapai将sky带到一个安静的角落。
sky的表情显然并不怎么相信他。
prapai笑了,投降道:“好吧,他虽然不能算一个好人,但我保证,他也不是什么人贩子,更不会卖掉你朋友的器官。”
油嘴滑舌的……alpha。
虽然没法闻到具体的味道,但sky还是一眼就判断出了眼前这个人的性别。
在体能上占据绝对优势并且处于领导地位的alpha大都是这样的形象——自信,傲慢,有足够的实力和资本。
并且无聊。
sky垂下了眼睑。
prapai十分感兴趣地看着眼前的男孩,他有些辨别不了眼前这个男孩的真实性别,从外表来看,他毫无疑问是一个oga,柔弱的身体,小鹿一般的眼睛,白皙的皮肤,温柔清纯的长相,都是oga的典型外貌特征,然而他却无法在他身上闻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你知道吗?这里是不允许外人随便进来的,”借着跟sky说话的契机,prapai靠近他的身体,轻声耳语,“也不允许像你这样的人随便离开。”
没错,他确实没有信息素。
sky撇过头,稍微拉开与prapai的距离。
“所以,我要付出代价,你才能帮我离开这里,对吗?”他轻声说。
prapai脸上的笑容变深。
“pai,你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的猎艳爱好?”
“哦,妈妈,你又来了。”
“是的,我又来了,在你停止你那些爱好之前,我每天都要在你耳边唠叨这件事情。”
prapai自认为是一个十分孝顺的好孩子,但似乎在找寻真爱这件事上总是无法和母亲达成一致的意见。很遗憾,虽然他很爱他的爸爸妈妈,但他真的无法做到像父亲那样专注守着一个oga生活,那简直跟修道者的生活没有两样。
身为处于绝对领导地位的alpha,prapai从来不缺所谓的艳遇,他也十分享受每一段的浪漫情缘,对每一任对象都是彬彬有礼的绅士形象——哦,说是“对象”有点不太准确,毕竟他们都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他的审美也和他的取向一样“多元化”,或清纯,或妖艳,或冷漠,或热情,只要是合得来的,投眼缘的,在双方自愿的前提下,prapai不会排斥任何一段上床关系,他总是微笑着拥抱每一个床伴,从alpha到oga几乎都有涉及——这难道不是最棒的生活吗?不必被某一个oga牵绊,不必守着一个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打转,兼顾身心的放松和自由,愉悦、轻松、简单,不光是prapai自己这么想,连他的弟弟妹妹也抱着同样的念头,这让他们的母亲十分绝望。
“天呐,我和你们的父亲这么恩爱,怎么能教出你们三个这样的思想?”母亲总是十分困惑自己的教育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每每母亲唠叨起他们兄妹三人的归宿,prapai总是一笑置之,并不在意。
“抓住那个男孩!”
在赛场内的灯光里,妖艳耸动的人群中,穿着白色衬衫和蓝色牛仔裤的男孩实在和身边的人格格不入,难怪安保轻易就能发现异样。
prapai饶有兴致地看着人群中的男孩。
看起来很纯情,还很懵懂,眼神有点慌张,像是不小心闯入狩猎范围的小鹿——但谁会故意“不小心”闯入这里?
男孩与他对视了片刻,像是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这么看着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去找他的那个朋友。
是跟着phayu带走的那个小朋友一起来的呢。
prapai觉得今天自己心情很好,反正phayu不在,比赛也少了乐趣,不如去做件好事——毕竟他可是一个大善人啊。
他在男孩最慌乱无措时笑着把男孩揽在怀里,男孩有些意外,瞪着一双眼睛惊讶地看着他,离得近了,就发现那双眼睛格外漂亮,黑宝石一般在黑夜里闪闪发光。
prapai觉得更加有意思了。
“他是我带来的人。”他说。
看着眼前这个alpha的眼神,sky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竟然不觉得惊讶,因为alpha都是一个样子。
自恋,骄傲,恶劣,认为全世界都该围着他们转,把oga当作性玩具。
sky微微垂下眼睛,再抬起眼看alpha时,眼底的惊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然处之,还有隐晦的厌恶。
这让prapai有些好奇,怎么刚才还像小鹿一样惊慌的男孩突然就这么镇定了下来。
“我知道了。”sky说,“直接在这里吗?”以一种意外的坦然的态度接受prapai的“帮助”。
prapai这下是真的笑出来了。他原本只是想逗一逗眼前这个小家伙,因为实在太可爱了,但小家伙都这么说了,那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当然不。”prapai再次揽住sky的肩膀,附耳说,“这么可爱的你,我当然要一个人享用。”
sky几乎是在刚进门的时候就主动吻住了prapai的嘴唇,这让alpha非常惊讶,至少在他的认知里,这样年轻的男孩不应该这么大胆放荡,但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细想这些,他的欲望已经被sky轻易拨动,alpha的身体一旦兴奋起来,不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是不可能停止的。
他们先是紧紧拥抱着对方接吻,然后分开双唇的间隙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脱掉自己的衣服。那个长相清纯的男孩在床事上意外地老成和熟练,都不用prapai明示,男孩就已经自发地跪下,解开prapai的皮带,用嘴巴拉开拉链,含住prapai的东西开始卖力吸吮。
房间里满是alpha的信息素味道,但是sky闻不到,但也许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如果他闻得到,他就会被满房间辛辣甜腻的烈酒味道熏到头晕目眩。
男孩的身体格外的纤细柔软,皮肤也十分光滑,让人摸着爱不释手,prapai下意识去闻,却闻不到一点其他的味道。
为什么没有信息素呢?prapai有些心不在焉地想。
没有信息素的oga无疑会非常辛苦,他们没办法用信息素安抚alpha的情欲,只能纯粹靠身体抚慰,让alpha充分释放出自己的全部欲望才能正式宣告性事停歇,同样的,因为没有信息素,他们也无法像普通oga一样迅速进入交配状态,因为oga的信息素自带麻痹效果,这能让他们,我甚至还有都是你写的吧?”sky说。
“文章看起来是改过了……可照片……”ra调出云端里的图片,有好几张跟新闻上刊登的一模一样。
“sky,我要怎么办啊?我不知道它会被刊登出来啊。”
ra并不是害怕这条报道被刊登,而是害怕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刊登。如果他一早知道这条新闻真的会被发布出来,他会更加努力认真去发掘真相。但现在这只是一个内部交流的期末作业而已,ra只把它给老师和sky看过,并没有想过它真的会被刊登出来,但这份期末作业却以正式报道的形式出现在了网络上——虽然仅仅两三小时就被下架,这让他猝不及防,又十分惶恐不安。
“那为什么只给了我b+呢?明明都能作为正式新闻报道出来了。”ra嘀咕着疑惑。
sky真是佩服这小子的粗神经:“笨蛋,这一看就跟给分没有关系吧。”他定了定神,开始给ra分析:“你只给我和老师看过这份作业,对吧。”
ra点了点头。
“但是,我是在你提交作业以后才看到的,也就是说,你提交作业的时候,只有老师会看到全部的内容。”sky说。
ra瞪大眼睛:“你的意思说,老师他……”
sky帮ra说了下去:“两种可能——要么是有人窃取了老师的电脑;要么是老师直接用了你的作业,却抹掉了你的名字。”
ra更加不理解:“如果是后一种的话,为什么不跟我说呢?学生发布的新闻不都是要署上正式指导老师的名字吗?”
“大概是……觉得自己报道比指导学生报道更有成就感吧。”sky摇摇头,“总之,我们直接去老师家里找他问个清楚才行。”
ra和sky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刚决定好就开车直奔老师家中。
老师的家有些远,他不住在曼谷,而是巴真府,又因为路况,开车过去需要好几小时。路上sky给老师打了电话,但老师只接通了的准备,但pai就像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还是跟以前一样我行我素及时行乐,似乎真的纯粹只是为了看热闹,反叫phayu更加困惑pai的用意。
不过还没等他弄清楚pai究竟要做什么,就有新的事情出现,叫他无暇揣测pai的目的,不得不腾出手去处理其他的事情。
窃取ra作业的老师辞职的消息传来时,ra正在sky家里,还有sig也在——不过sig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单纯只是需要借住sky的公寓两天,因为他和女朋友分居两地,约会太不方便,只好暂时住在sky公寓以便和女友相聚。
ra则是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又不能对父母说,总是胡思乱想,干脆跑来sky家里待着,有个人陪伴着也安心一点。
“hey,你们两个怎么回事?”sig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头雾水,“暑假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魂不守舍的?”
sky和ra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闭口不言。
sig搞不懂两个好友的想法,撇了撇嘴,也不多问,只说:“教新闻采写的老师辞职了,这件事你们知道吗?下学期估计我们会换一个新的老师哦。”
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甚至老师辞职的原因都跟ra脱不了干系。sky和ra又对视一眼,依然不回答sig的话。sig被他们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气得火大:“你们到底怎么了?怎么都没人理我?我说的话很无聊吗?”
sky终于开口:“不,不是你的问题,抱歉,sig,我这几天没睡好觉,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sig听到sky的解释,稍微消了一点气,又问ra:“你呢,ra,你怎么也无精打采的样子?”
sky连忙帮ra找借口:“他跟他爸爸吵架了,正不高兴呢。”
“吵架了吗?”sig瞬间释怀,甚至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啊ra,我不知道。”
ra很想反驳那个人是什么狗屁“爸爸”,但看到sky警告的眼神,不得不又憋了回去,暗自生闷气。
sig终于出门去找女友玩时,两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喂,sky,你干嘛说那混蛋是我爸爸?”ra直接质问。
“我哪有说他是你爸爸?”sky无奈,“我只是随便找个借口而已,难道你要让sig知道你的那些事吗?”
ra被堵得哑口无言,嘟囔着:“……好不爽哦。”
sky戳着他的胸膛:“知道不爽的话,以后做什么事麻烦请你先考虑考虑清楚后果,不然以后那个混蛋大概不止要当你的爸爸,还要当你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
“喂,sky!你到底站谁那边啊?”ra彻底炸毛,与sky扭打在一起,“我已经很不爽了,你还帮那混蛋占我便宜!”
气氛终于变得和缓一些,sky举起双手投降:“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我打不过你。”他重新坐好,直视ra:“所以那天,你们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ra脸上好不容易有的笑意又褪了下去,沮丧地点点头:“差不多吧,他说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准再插手后面的事情。”ra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指,看起来很沮丧。
sky叹口气,摸着ra的头发:“所以我一直说啊,我们身为猫,就不要想着跟老虎去斗,反正只有被吃掉的命。喵。”他对ra做了个鬼脸。
ra虽然很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暂时接受了sky的安慰。
然而,事情当真如他们所想的那样结束了吗?
反抗
dibey
用适当的仪式庆祝某项命令的成熟。
他管教我的权力确实很正当,
我的天性却是对管教表示违抗,
如果我不保持这样的习惯,
我和我的天性都将一样完蛋。
——伊斯拉菲布朗
新学期伊始,sky和ra重新回到学校。
ra依然还是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sky只好轻拍他的肩膀安慰:“好啦,不开心的事情不要去想他了,我们快点走吧,能够把人捧到神坛之上,也能叫人粉身碎骨,而我刚才提到的那些手段,都是用来佐证文字的证据。”
phayu的目光重新落在ra的身上,ra此刻的脸色难看得要命。
“现在我可以来解答ra同学的那个问题了——一场非法的竞速运动比赛是否有报道的价值——这是一个糟糕透顶的问题,新闻的报道价值不在于这场比赛是否合法,也不在于是什么样的比赛,一桩新闻值不值得报道,该怎么报道,报道出来能得到什么,都是需要慎重考虑的价值,在你弄清楚这几个问题以后,再来思考‘一场非法的竞速运动比赛是否有报道的价值’这个问题吧。”
phayu的针对性太过明显,即使不知情的人也隐隐察觉新来的老师似乎和ra不太对付,两个人在教室里就隐隐有了较劲的意思。
sig忍不住小声问:“sky,phayu学长和ra以前认识吗?ra得罪过他吗?”
sky也只能尴尬地笑笑。
phayu并不回避ra的眼神,坦然道:“今天虽然是第一堂课,但是我也要布置一份作业给你们——不管什么题材都可以,同样的一件事,用不同的照片和文字报道,并且两种说法都要合情合理,不可以为了完成作业而胡编乱造,这份作业期限是一个月,我想应该够你们捕捉素材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课吧。”
教室里发出哀叹声。
“这什么作业啊!”
“好奇怪的作业要求,同样的事情要写两种不同的报道,不能胡编乱造,不能不合理,这谁写得出来?”
“phayu学长怎么上起课来就变了个人似的,气场好严肃哦。”
“早上还在开心可以看到帅哥上课,现在一点都不开心啦。”
ra在纷纷扰扰中沉默地收拾书包快速离场。
“ra!ra!”sky不得不小跑着追上他,“你等等我。”
“sky,那个混蛋摆明就是在针对我啊,你刚才也看到了吧,他在课堂上阴阳怪气说我连那些问题都搞不懂就不该去思考其他的问题,他根本就是在说我蠢嘛!”
ra真的气坏了。
sky很无奈:“那有什么办法?别忘了,现在他算是我们的老师,你的期末考核握在他的手上。我劝你这学期还是乖一点,不要随便招惹他啦。”
ra握紧拳头:“太可恶了,太可恶了,什么代课,分明是怕我出去乱讲话所以找借口来监视我,sky,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